杜齊悅話剛說完,錢滿順和周春兒就從不遠處跑了過來,把錢銀和錢鈴兒給扯住了,一人一巴掌打了過去,錢滿順呼哧呼哧喘著氣,指著兩人罵道:“銀哥兒,你還嫌我們家丟人丟的不夠是不是,還跑到這裡來鬧,你不要臉面,也別害的我們全家在村子裡住不下去。錢鈴兒,我們家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你自己不要臉,也別拉著銀哥兒一起!”
錢銀被錢滿順一巴掌打的有些蒙,從小到大他都沒被家裡人打過,更別說錢滿順這個一直不被錢大山和吳翠蘭重視的爺們了,根本連他一根手指頭都不敢碰,現在卻打了他。錢銀只覺得臉痛的有些麻木,他心裡恨死了錢滿順,臉上卻滿是哀求的神情,大哭著拉著錢滿順的胳膊喊道:“大哥,大哥,我就這一個法子了,你幫幫我,幫幫我求求杜郎君好不好,我不想嫁給那個老頭子,大哥,我不想一輩子被毀了!”
周春兒看錢銀這樣子,忙把去用力的掰扯他的手,說道:“銀哥兒你可別這樣,雖說你們是親兄弟,可你都這麼大了,再這麼抓著你大哥可不好看。”
錢銀在家從來不做事,力氣哪裡比得過周春兒,沒三兩下週春兒就把他的手給掰了下來。錢銀看到隔壁好幾戶人家都已經跑了出來看熱鬧,他一咬牙心想自己反正已經沒什麼名聲可言了,乾脆就拼一拼,當即就雙膝一彎跪在了錢滿順面前,邊磕頭邊哭道:“大哥,大哥你救救我好不好,那個周財主已經七老八十了,我才十幾歲啊,怎麼能嫁給那樣的人,大哥,我是你親弟弟啊,你怎麼忍心看我一輩子就給毀了,你幫幫我啊!”
錢鈴兒也順勢跪了下來,磕了幾個頭哭道:“大堂哥,你救救鈴兒吧,鈴兒不想嫁給那個癆病鬼啊,鈴兒不想嫁給那個癆病鬼啊!”
“你們求我有什麼用,我能怎麼辦?!”錢滿順看著兩人把腦門都磕出血來了,有些不忍的瞥過了頭去。
周春兒知道自己當家的容易心軟,就雙手叉腰站在了錢滿順的身前,呸了一口罵道:“你們求我當家的有個屁用,早知現在當初幹嘛去了?一個放著好好的婚事不要非要找什麼鎮上的混賬爺們,一個不知道好好操持家務,整天裡頭和些亂七八糟的爺們眉來眼去,現在開心了,一個要嫁給個老不死的,一個要嫁給個癆病鬼。一個個的全都是作出來的,自討苦吃!”
錢銀和錢鈴兒哪裡聽的下這話,轉頭又給被事情發展驚的忘記進門的杜齊悅磕頭,哭求他娶了他們,求他救救他們。
“杜郎君,我知道你是好心人,你就救救我吧,那個周財主沒幾個年頭可活了,我不能嫁給他啊,你看在我們前幾年的情分下你就娶了我吧,我保證以後做牛做馬的報答你,你就發發善心吧!”錢銀對著杜齊悅哭求道。
“杜郎君,你也救救我吧,我比我堂哥能幹多了,你娶了我家裡地裡的活都可以讓我來做,我保證伺候好你,你就發發善心吧。”錢鈴兒也哭叫著。
這裡的動靜太大,住在附近的好些人都託著油燈跑過來看熱鬧了,油燈並不太亮的昏黃光芒照在錢銀和錢鈴兒兩張腦門淌著鮮血,涕泗橫流的臉上,讓人看了十分的噁心。杜齊悅不由後退了兩步,厭惡的說道:“我已經把話說清楚了,你們要嫁給誰是你們自己的事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與其在這裡求我這個根本不可能幫你們的人,你們還不如回去好好的求求自己的家人!”
杜齊悅說完,也不等錢銀和錢鈴兒兩人再說什麼,快速的開了鎖就躲進了家裡,無論外頭怎麼吵都再沒出去。好在兩人也沒能鬧多久,大概半小時以後就被錢滿順和周春兒給拉走了。不過因為兩人這麼一鬧,杜齊悅一晚上都沒睡好覺,整宿都在做惡夢,夢裡錢銀和錢鈴兒變成了穿著嫁衣的鬼怪,張牙舞爪的追在杜齊悅的身後要讓他娶他們,杜齊悅為了躲開兩人的魔爪,一晚上都在夢裡死命的奔跑躲避,弄得他第二天起床的時候渾身都是痠痛的,就像跟人打了一晚上的架似的。
昨晚上的事情基本全村都聽到了動靜,為這事劉麼麼一早就到了杜齊悅家,給杜齊悅送了一些早飯,順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和杜齊悅說了一遍。
原來錢鈴兒的大哥錢虎前些日子賭博輸了三十兩銀子,賭坊的人揚言他不在一個月內還清就要剁了他的一隻手和一隻腳,為了不被剁掉手腳,錢虎就想出了個歪門邪道的賺錢法子。他聽說鎮上有個姓趙的富戶,因為獨子從小生有癆病找不到好人家的哥兒姑娘結婚,就想用五十兩買個家世清白相貌清秀十來歲年紀的鄉下哥兒或者姑娘回來嫁給他兒子。錢虎覺得錢鈴兒正合適趙家說的這些要求,反正他也知道錢鈴兒一直想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