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孫氏,今日辰時被人發現人發現吊死在了家中,京都總巡捕雅的人檢視過現場和屍體之後初步認為是自殺,原因可能與最近宮中藥房失竊的一批千年人參有關。
自然這些理由,在寧紹嵐眼中通通都是放屁。
“這文書上所寫的‘兩眼合、唇口黑、皮開露齒’確是自縊而死的屍體表徵,但這句‘痕平過,深,黑黯’告訴我們的似乎並非如此呢。”寧紹嵐快速地瀏覽著相關文書,找出疑點。
“哈,我竟也疏忽了。看來這孫醫還真不是吊死的。不過就算他是被幕後主謀害死,那人已經死了,不可能再開口跟我們說什麼了,這條線索便算是斷了。”
“錯。”寧紹嵐目光閃爍,“還有一個人可遙”
片刻後,寧紹嵐和影子人在宮中密室。
要說密室這種東西,宮廷裡真是一點不缺。寧紹嵐看過景雲宮殿的設計圖,基本上每座宮殿不同的地方都設有各式密室。不管這些密室最終是否為主人所發現,又變成了什麼用途的,它們都在很大程度上保證了景雲皇室在史書上的純潔無瑕面貌。
她現在正在皇宮眾多密室中的一間。
西照雲被鐵鐐銬住了雙手,吊在密室正中一根大柱上,單衣之下微隆的小腹比平時顯眼了許多。他表情仍是懵懂懂,看到寧紹嵐進來,還笑了一下。
寧紹嵐在正對大柱的椅子上坐定,影拙在她手邊,先開口問道:“西氏,是誰指使你給鳳貴侍喂紅的?”他問話中暗含了摧折人心的內力,本是玄門心法,但用在西照雲身上似乎毫無作用。
他只是笑,嘴裡喃喃不清地不知在唸些什麼。
“西照雲。”此時寧紹嵐才悠然開口,“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朕的耐心,非常有限。”
西照雲似是對她的聲音分外敏感,她一說話他就頭而笑,目光所落之處,正是自己微隆的小腹。
“沒辦法了。”寧紹嵐向影子使了個眼,影子會意,上前用重手法點了西照雲幾處要穴,他體內此時應該如萬蟻鑽心般既痛有癢,難受到了極處。
偏偏這西照雲若不是真的瘋了就是忍耐之能了得,一面忍受著折磨一面還笑得出來。
“影子你……點太輕了?”沉吟了半天寧紹嵐還是懷疑地看向影子,她無法得出比這個更好的結論。
影子苦笑。他自然知道他下手時至少用了四成功力,一般高手都抵受不住,何況是個全無武功又於身的人,但西照雲的反應太過詭異,看來對他的搜魂手竟是半點懼意也無。
“朕本闌想的。”寧紹嵐大袖一拂,起身走到西照雲面前,“不過前日聽孫醫說了,西卿懷著的卻是胎瘤,那……”她的手覆上西照雲的小腹,隱然泛著一層青光芒。
寧紹嵐一句話未竟便住了口,等著西照雲的回應。
他似乎感應到了自己腹中“皇兒”面臨著危險,急得雙眼蒙上一層水氣,只是“皇兒”“皇兒”地亂叫,在鐵鐐下掙扎起來。他的力氣哪裡掙得脫兒臂粗的鐵鐐,這一番動作反是把雙腕蹭得鮮血淋淋,沿著手臂一直滑下來。心中焦急和手上傳來的痛感合在一處,西照雲自是不會看時間場合他人臉,居然大哭起來。
寧紹嵐卻也不曾存心打下他的胎兒來,見他這般哭鬧只好收回手籠入袖中坐回椅子上,沒想到西照雲這一哭起來竟不肯罷休,直哭得雙目赤紅聲音嘶啞還是不肯稍停。寧紹嵐被他斷斷續續的哭聲弄得心情煩躁,看他那樣子卻也絕非作偽,最後沒有辦法,只好叫影子把他從鐵鐐上解了下來,處理過傷口後再用甜食糕餅哄了許久才讓他漸漸止住哭聲。
“喂。”叫住影子,寧紹嵐不意外地在他臉上看到了與自己一樣的挫敗感,“他真的是個徹底的瘋子。”
影子翻了個白眼,“這一點我以為你之前就清楚地知道了。”
“我的確知道。”寧紹嵐嘆了一口氣,“不過還是想一試,結果……”
這是景雲帝和她最貼身的近衛影子一生之中寥寥可數的數件讓他們感到挫敗的事之一。
“你跟影子都……”鳳意秋自寧紹嵐踏入內殿起便覺她臉鬱郁不比平日,追問之下聽到的原因差點令他失笑,自己昨日的擔心倒有些多餘了。
寧紹嵐鬱卒的感覺因為鳳意秋臉上淡淡的笑意更盛,難得地閉口不答。
“雖是西照雲餵我服下紅,但他背後一定另有主謀,線索斷在這裡倒也可惜……”鳳意秋撐起半身作勢起,寧紹嵐見了連忙伸手扶住。剛才與自己閒談之時她便覺鳳意秋臉有些難看,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