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聽的。”
“什麼老頭子,還好吧,五六十歲也不算老。”盛明月先是說了這麼一句不著邊際的話,然後招手讓人拿杯新的酒,還問趙清巖,“喝點嗎?”
“要開車。”趙清巖笑著搖搖頭。
“給趙醫生和恆哥拿一杯鮮榨果汁。”盛明月對拿酒過來給她的傭人道。
等鮮榨石榴汁端過來了,盛明月才笑眯眯地道:“也沒什麼,就是爸爸想讓大姐進董事會,他們不同意。”
趙恆眉頭一挑:“不同意?為什麼不同意,明菱做得不好麼?”
“這不是大姐做得好不好的問題,是他們想要藉機試探一下爸爸和大姐,看看爸爸到底有多看重這個繼承人,會不會為了她一力促成此事,也看看大姐到底好不好拿捏,事情拖得越久,對他們越有利,渾水摸魚安排自家子弟進去,就算什麼本事都沒有,也能混個高收入和社保,不好麼?”
盛明月聲音慢悠悠的,還帶著顯而易見的笑意,彷彿在說一件很有趣的事。
她繼續道:“要是這子弟再本事一點,出息一點,說不定就讓盛氏換個姓了,這可是大好事。”
趙恆忍不住笑了聲,剛想說不可能,就聽趙清巖問:“公司沒有明確的規章制度規範這種吃空餉的行為嗎?給股東的權利這麼大,會不會不太好?”
話剛說完他立刻就覺得不好,畢竟他又不是盛家的人,不應該討論這些,於是忙補充道:“我胡說的,五小姐別當真。”
“你說得很對呀。”盛明月把口中的香檳嚥下去,搖搖頭,對他解釋道,“其實是有規章制度的,但是盛氏再怎麼大,也就是個私企,跟咱們事業單位的不一樣。”
如今事業單位的蘿蔔坑尚且要讓人家參加一下考試,才有機會操作其他呢,可在私企,只要發話的人身份夠高後臺夠硬,人事敢不接收麼?
“別說股東們了,就是我去說,誒,我有個什麼人要找工作,你們看著給安排一下,明天他們就要想辦法給我把關係戶安排到工位上去。”
盛明月說完,雙手一攤,問趙清巖:“你說是不是這樣?”
趙清巖頓時失笑:“其實體制內外,真正要弄權的人,都有辦法安排成功的,區別在於有沒有窗戶紙罷了。”
“說得很對,就是這樣。”盛明月深以為然,衝他豎了豎大拇指,往前湊了湊腦袋,跟他們說八卦,“我有個大學同學,畢業後進了北方一所雙非一本當老師,在那兒認識了她老公,然後結婚,剛結婚沒幾個月,就在今年開春,她老公拿到一家好大學的offer要調職,結果學校不願意放人,來回交涉到最後,人事處乾脆撕破了臉,說你要走可以,但你走了,你老婆也得走。”
趙恆聽到這裡,嘖了聲:“然後呢?你同學她老公走了沒有?”
“她老公勃然大怒,說既然你們這樣,那我還真就非走不可了,然後我同學就被自願離職了,五月份辦的解聘手續,她都難受死了,課題申報書才寫了一半,新的論文剛投出去,還有要備的課,一大堆事,就這麼的……”
盛明月又一次雙手一攤,面露唏噓:“沒了,夢幻泡影一般。”
趙恆疑惑地問道:“這學校怎麼這麼沒人情味?人家要走就走唄,怎麼還要搞連坐?”
“大概是因為學校很看好她丈夫的能力,不願意放走這個人才,所以才拿她來威脅她丈夫,同時也是在轉嫁矛盾,告訴她,你是因為你丈夫才丟了工作的,和學校無關,要怪你就怪她去。”趙清巖慢吞吞地應了幾句。
然後扭頭看向盛明月:“五小姐,我說得對不對?”
“什麼五小姐,我叫盛明月。”盛明月撇了撇嘴,“我都已經跟你分享八卦了,你還叫我五小姐,是不是太見外了點?”
她不滿抱怨的樣子叫趙清巖又一次回憶起他們的第一次見面,那次她也是用這樣不滿的語氣,對趙女士說:“什麼寶珠,我叫盛明月!”
那時她逢青春期,自我意識正在快速覺醒,迫切想要得到大人的認同,覺得被叫小名是還沒長大的標誌。
如今她再說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