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累起足夠多的資本,一戰而平準噶爾。這樣,不但是開疆拓土的功業,還為子孫後代翦除了一大隱患,不用再擔心準部哪一天冒出來要打北京。
只要能平了準部,寧願眼下日子過得累緊一點,胤礽也是要做的。不過眼下首要之務卻是把準部驅出西藏,同時把西藏歸到中央直屬管轄才好。這也是胤礽對準部蠢蠢欲動的一大原因:新疆與西藏靠得還真近,準部不除,哪天人家吃飯了想消消食,就消到了西藏,然後打著活佛的招牌就能一路東進。
治大國如烹小鮮,尤其這個國家幅員遼闊,民族成份複雜,各地方情況也不一樣,最忌一刀切。胤礽久柄國政,自知其中厲害,只好一口一口地吃飯,預備著今年把鹽法改革擴充到全國。
事實上,他不推廣也不行了。由於兩淮鹽政改革先行,兩淮又是重要的產鹽區,此地一改鹽法,鹽業現出了勃勃生機。即使只是限定在兩淮地區推行,也架不住商人逐利,減輕了負擔的商人,卯足了勁兒,還把淮鹽向周圍傾銷。未改鹽法的地區由於制度等原因,根本競爭不過淮鹽,巡鹽御史等的摺子飛奔到了胤礽的案頭。
是時候推行全國了。
這個意見是好的,然而最先提出反對的卻是急於充盈國庫的雍王。聽到他四弟的反對意見,胤礽問道:“為什麼說暫不可行?兩淮等地鹽法革新的成效你是知道的,怎麼不能推行全國了呢?”
“今年已經過大半,倉促之意改弦易張,則已經按舊法放出去的鹽豈不要虧?九月裡鹽就能出完,只剩盤賬了。不如今年且依舊制,自明年開始,全用新法。”
胤礽想了想:“也好,正好多出些準備的時間。這樣明年鹽課上頭又能多些收益,西北用兵也能輕鬆一些,”又自言自語,“只盼雅爾江阿爭氣些,早日拿下西藏,朕也好騰出手來,推行新稅法。”
雍王個人武力值偏低,在軍事上的見解也不夠高明,所擅長者乃是民政,也欲藉此機會建一番功業。在推行攤丁入畝這件事情上面他是很積極的,但是——西北用兵啊!這當口怎麼能夠輕動財賦之制?
“你去後頭給太皇太后請個安罷,她老人家近來不太好。”胤礽給了他四弟比較優厚的待遇。
雍王連忙稱謝。
見不見一個風燭殘年的老太太,還是一個對朝政沒啥影響的老太太,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益處,卻是表明了一種態度。胤礽藉此來顯示他看重雍王,雍王自然要知情識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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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太子妃在參悟皇后那似是而非的話,也不說皇帝和雍王為西北軍餉和賦稅改革而操心。
今年十月,太皇太后的生日可又要到了。暢春園益修養,胤礽為了太皇太后的身體計,索性冬天的時候就沒有搬回紫禁城,全家都在暢春園裡呆到了冬天。
淑嘉陪太皇太后坐著,看著太皇太后身邊的宮女一捧脂粉盒,一拿手絹兒,心裡咯噔一下。再看太皇太后,行動都有些遲緩了,聽平王福晉講笑話,聽到一半笑了起來,居然從嘴角邊流出了口水。兩個宮女連忙上去,一個擦口水,一個再補粉。
老太太還能再撐多久呢?
淑嘉心事重重地從太皇太后壽宴上回來,滿心都在想著這件事情。太皇太后會活到什麼時候,對於她這個穿越者來說……穿越前就不知道,穿越後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呆坐在妝臺前,由著紅袖她們給她卸了首飾。紅袖看淑嘉這樣,正要出言提醒,卻聽見外面有急匆匆的腳步聲。紅袖一皺眉,使個眼色,畫眉是她教出來的徒弟,會意地出去了。
“大——”
“噤聲!”
“@¥…………”
淑嘉已經聽到了:“什麼事兒?”
畫眉笑著進來道:“主子娘娘大喜!四福晉有喜啦!您要做祖母了。”
四福晉?靠!雍王真能耐啊!呃?不對!這說的是弘曈媳婦兒啊。
淑嘉反應了一會兒才弄明白,這個四福晉是她家四阿哥弘曈的老婆,而不是康熙四兒媳婦。
淑嘉不自覺地就笑開了:“好好好,賞他!趙國士,你去澹寧居,跟皇上說一聲兒,這可是大喜事兒。”又要去看博爾濟吉特氏。紅袖道:“主子,您已經卸了妝了,上了妝、換身衣裳再過去啊。奴才去傳步輦來。”
紫裳等也圍著淑嘉道喜,這會兒皇子們有兒子,比皇后自己生兒子都值得慶賀。秀妞道:“主子,賞四福晉的東西,奴才就比著二福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