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一拍大腿:“沒事兒我來逗你玩麼?”
索額圖沉默了一下:“你我已經賦閒在家,此時出面怕不太好。不如讓犬子與令郎結伴去東宮?”
“好!揆敘是侍講學士,正在宮中當值,我叫揆方去找他,就說是家裡有事,趁機把事兒說了。”
“正好,我這裡也有一事要去找法保,他正在宮裡。”
兩家兒子都是常混宮裡的,現在也是有資格進宮的,便是不用這個家裡有事的理由,公事上也尋了兩件拿來當幌子,更是理直氣壯地往宮裡去了。
胤礽安撫完家裡,又回毓慶宮與同僚開會。胤禔的事情康熙還讓大家先保密呢,他要開會的是西巡的事情,沒了直王這朝廷還得運轉,不能為了他就不管正事兒了。
會開到一半兒,明珠和索額圖家的兒子手拉手來找他來了。胤礽意有所動,命把二人帶到配殿裡說話。客套話不必多說,直接點明瞭來意。
胤礽與妻子定的也是這個主意,說話的雖不是揆敘,他卻知道出主意的必是明珠。因為明珠有顧忌,所以才說動索額圖出人給他作保。如果這想法是索額圖的,他完全不需要拉上明珠家的人。
由於說的是索額圖之子,胤礽當然要問一問揆敘:“明相的意思呢?”
揆道:“自然與索相同,”頓了頓,“奴才阿瑪還想,您是不是與萬歲爺提上一提,把直王的大格格許給石家的三公子?”
“荒唐!”
“奴才父親也是這個意思:這事兒本就荒唐,橫豎是嫁不成的,哪怕嫁成了,也沒什麼損失不是?”揆敘說得很有禮貌。
胤礽默了一下方道:“不愧是明相。”
“太子才是明白人,只是,這門子親事,您不能一上來就說。”
“我知道了,給你父親帶個好。”
揆敘達到了目的,非常滿意地告退了。索家人打了醬油,也在太子面前表明了立場,也滿意地告退了。胤礽這裡,透過此事也看出來明珠是真心投靠並且有用了,也很滿意。
不滿意的是康熙。
佟國維年紀漸長,過了年就開始琢磨著退休的事兒了,身上雖還帶著差使,也不是日日報到。今天應了個卯,回家休息的時候接到皇帝的召見,急忙換了衣裳入宮。
一進乾清宮,佟國維嚇了一跳:康熙像老了十歲,臉上的皺紋明顯加深了,臉上的表情也很可怕。
“主子。”難道今天簡親王來回掃大街是真的因為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還是真有!
佟國維聽了康熙所說目瞪口呆。
“你也不敢相信吧?朕都不敢相信!”康熙大怒,然後洩氣,“他真是叫朕傷透了心。”
佟國維與康熙的關係新近,說話顧忌也少些:“皇上卻不能不辦他,留下來無法對諸皇子交待。可是辦了他,又幹系皇家臉面。”
“正是!這個不要臉的東西!”
“奴才覺得,要辦就要快,快刀斬亂麻!拖久了,物議沸騰,更不好。趁大家還沒醒過神兒來,麻利地把事情結了,等他們再想說什麼,也晚了。到時候再辦件大事,把這事兒掩了去……聖壽不是要到了麼?”
康熙點頭不語。佟國維久不見康熙有話吩咐下來,識相地告退了。康熙卻在想,另有一件事情也該辦了,正是可以吸引輿論的大好命題。
佟國維走後,康熙因已定下了章程,有餘力去發散思維了,越想越生氣,這兩年連續著死人,怎麼這樣晦氣!都是因為他!雖然死的都不是胤禔咒的,可是康熙不免就要給他記上一筆。對著天空一揮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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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無數人睡不安枕。
太子妃在訓兒子:“弘晰,你那是什麼樣兒?!你聽好了,以後哪怕見到弘昱,也不能給他臉子看。大人的事兒,你們不許摻和!直王沒咒你哥!還有你,弘旦,在你瑪法那裡不許亂說話,叫你們知道,不是叫你們裹亂來的!你曾外祖父死的時候都快八十了,你還想叫他活多少年才不算是被鎮魘而死的?”
胤祉在琢磨:這一回的功勞夠個郡王了吧?
安王府在鬱悶:怎麼就突然丟了差使了呢?
諸皇子:這又是怎麼了?
第二天,康熙大方地公佈了答案:“直郡王胤禔胤禔秉性躁急、愚頑,鎮魘皇太子及諸皇子,不念父母兄弟,事無顧忌。下諸王大臣議!”
底下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