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小時。
沈離搬進來之後沒有提任何需求,但是考慮到她上學的事情,房間裡也都配了書架書桌,連臺燈都置辦好了。
一直到深夜,沈離才拖著倦怠的身子從椅子上站起來,拉下臺燈的開關,打算摸著黑到床上休息。
剛路過窗臺處,一陣若有似無的動靜就叫她愣住了腳,仔細一聽,才確切那並不是幻聽。
沈離內心驚慌起來,朝窗臺小心翼翼走近到半米有餘的距離。
恍然間,只見一隻手猝不及防扒上了窗沿,高大的黑影隨之升起,發生只在一瞬間。
“啊!”沈離嚇得瞪大眼睛,往後踉蹌沒站穩直接癱坐到地上,臉上滿是驚恐。
扒在窗沿的兩隻手使力撐起來身體,少年一身黑色裝扮隱匿在黑夜裡,與之融合,難以分辨樣貌。
他一手扶在窗邊,單膝跪地的姿勢踩在窗臺上。
“靠。”他皺著眉嘖了一聲,“這麼晚站窗邊幹什麼,嚇我一跳,他們沒給你換房間嗎?”
那聲音幾乎在開口的瞬間就讓沈離反應過來這人是誰,和他一起撲面而來的還有遮不住的酒氣,刺鼻難聞。
沈離皺起了眉,少有地對他露出了嫌棄的表情,“你喝酒了?”
陸長鶴一個踉蹌跳了下來,迷迷瞪瞪的,“怎麼?”
“還敢爬窗?”也不怕半途摔下去,沈離內心忍不住感嘆。
又是帶傷爬又是醉酒爬……陸長鶴那條瘋狗。
簡直太瘋了,閻王爺是有多眷顧他,才留他活到現在。
“笑話。”陸長鶴較起勁來了,搖晃著身體在她身前蹲下,盯著她剛受過驚嚇的眼睛,在黑夜裡,一切暗下來,只有她的眼睛,亮得像星星一樣,“我什麼不敢?”
沈離被他盯得背後發毛,立馬撐著地站起來,為他大晚上爬窗嚇人的事氣惱,“柳姨不是知道你回來了嗎?為什麼不走正門?”
“我是醉了又不是傻了。”陸長鶴揉了揉太陽穴,醒醒神也站起身來,一下比沈離高了一截,垂眸看她,“沒把你接回來,她不砸我車就好了,還能給我留門?”
沈離冷靜解釋說:“我跟柳姨說,你把我接到了門口,然後自己才走的。”
陸長鶴目光呆滯,“你……為什麼要這麼說?”
“因為如果我答應的話,儘管你再不情願,也會把我送回來。”
“所以你為什麼要拒絕?”
“成人之美。”沈離答的很實誠,“你並不想接我,而且還有別的事情,我總不好耽誤你。”
“你真有意思。”陸長鶴嗤笑一聲,“那種話你都聽得了?我以為你會恨我恨的不得了,你確定不是在忍氣吞聲?住在我們家不覺得委屈嗎?”
“所以呢?”她神情淡淡,不被他的話激起一點波瀾,“我應該怎麼樣?成為一個喪家女,是我能決定的嗎?被人討厭,是我能決定的嗎?我高三了,沒有精力操心這些了。”
陸長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