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看佟總什麼時候出差回來。可最終還是被蓊華給拽著走出了大樓。讓李曉雲不知道的是;就在兩天之後;蓊華又悄悄地按那位女接待所提供給她的地址去了佟家。
這天上午;陽光明媚;蓊華穿起李曉雲給她挑的那件新衣服。老早的就來到佟佰萬家所在的明山寺附近。而此時的臺北正是初春時節;戶外的溫度依舊很低。冷冷的寒風不斷的掠起道路兩邊枯黃的法桐樹葉;將它在空中擰了一圈;又緩緩地鋪在了蓊華的腳底下。嘎吱;嘎吱的響個不停。沒過一會兒;蓊華便停下了腳步;眼前是所氣派的院落;蓊華看了看紙條;心想應該是這了。可蓊華並沒有再要向前走的意思;只是安靜的矗立在原地。遠遠的守望著那扇鐵門。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兒子就住在裡面。而她現在所能做的就只有默默的等待。等待著那扇門開啟;等待著也許是兒子所乘坐的汽車從裡面開出來;只求能看到小寶一眼;這也是蓊華今天之所以到這裡來的目的。可不知是過了多長時間;那扇鐵門仍是緊緊的關閉著;並沒有一絲要鬆動的跡象。蓊華感覺自己已經快要麻木了;也許是天冷的緣故吧。蓊華低下頭;大口大口的向已經僵硬的手上哈著熱氣。而這樣子;與其說她是在暖手;倒不如她是在作虔誠的祈禱更為恰當。
“這位姑娘;你是在這裡等人吧”突然;一個慈祥的聲音在她的身後問道。蓊華趕忙轉過身去;只見眼前站著一位面容和藹的老人。他身著一件樸素的長褂;左手拎著一根竹耙;右手裡則撰著一條紅色的寵物繩;繩子的另一端還拴著只雪白的小哈巴狗。蓊華見他這樣;只以為他是這家的傭人;便輕輕的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
“哎;家裡面的人都走光了;就只剩我這把老骨頭了。’老人自言自語地說了一番;轉而才想起要問蓊華:”對了;你想找誰啊?’
“我;我找佟…佟經理。’蓊華顫顫巍巍地將話說圓滿。”哦;原來是來找耿竹啊;他這會兒可能還在公司;如果不介意的話;就請到家裡面坐坐喝杯熱茶吧!’那老人溫和地邀請著蓊華。但蓊華看他只是像這家的傭人;便謹慎的問他說:”這;這合適嘛。’老人呵呵一笑;說”沒什麼不合適的;我都在這裡住了十幾年了;想必他們會賣給我這個面子。好了;我們進去吧。就算是陪我這個孤獨的老頭子說會兒話。’在聽到這翻話之後;蓊華也再不好拒絕了。便跟著老人身後走進了佟宅。
“老爺;您回來了;這位是?’佟家的女僕荷嫂趕忙接過佟佰萬手上的東西;並疑惑地看著蓊華。”啊;這是來找耿竹的;我把她帶到家裡來想跟她說說話。這沒你的事了;你去忙吧。對了;待會兒讓彩鶯送兩杯茶到花廳裡來。’蓊華遠遠地看著他們兩個在那裡親切的交談著什麼。只當他們是一對同在富人家裡做工的老夫妻。”走;咱們進去吧。’佟佰萬在門口輕輕地呼喚著蓊華;就這樣;蓊華第一次來到兒子所居住的家裡。
雖然外面是寒風刺骨;萬籟靜寂。但在佟府的花廳裡;卻是一幅春意盎然;花團緊簇的景象。佟佰萬先請蓊華在窗臺上一盆正盛開的玉蘭花旁坐下;然後自己輕輕地踱到花房門口;從早已等候許久的彩鶯手上端過兩杯茶來;並將其中的一杯親自遞到蓊華的面前說:’外面一定很冷吧;先喝口茶暖暖身子。’而後;他又衝彩鶯揮了揮手;示意她下去。這才不緊不慢地在一株文竹邊坐了下來。蓊華緩緩地鍛起茶杯;環顧了一下四周;不由地說:”這間屋子打理得挺不錯的!”佟佰萬聽見這話;竟高興的樂出了聲:”呵;呵呵。這是我自己親手弄的;真想不到;這麼多年來你是第一個讚賞我的人。”蓊華以為他是在跟自己說笑;便很好奇的問他:”怎麼。你們老爺就沒誇獎過你?’佟佰萬依舊笑著說:”沒;他只把讚許我的話放在心裡;卻從不講出來罷了;他很高尚的哦!’
“您說話挺風趣的。’蓊華輕呷了一口茶;瞬間一股莫名的溫暖湧上心頭;也許是茶的緣故吧。之後他們又聊了許多;而讓蓊華沒想到的是;佟佰萬也是蘇浙一帶的人。也許是因為老鄉的緣故;他們的話題又扯到了千里之外的家鄉;共同回憶起了那裡如畫的山;迷人的水。而當佟佰萬從蓊華的口中得知解放後家鄉的人都過上了安定的生活時;他深深的低下了頭;長嘆了一口氣說:”真後悔當初不該來臺灣;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回家鄉看一看啊!’蓊華見他如此的感傷;便趕忙勸慰他說:”這也不能怨你呀;當初你不是跟著你們老爺來的嗎?’佟佰萬緩慢的抬起頭;用一種很是淒厲的目光直視著蓊華;喉嚨裡發出咯咯的響聲。這頓時讓蓊華感到手足無措;幸好此時彩鶯送甜點來了;才化解了兩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