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點頭,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又似乎沒有什麼可以說的。正微微遲疑,郎衛前來稟報,“主子,雁門都慰求見,如今在門外等著。”
……
“臣張偕,見過陛下。”
遠道而來,張偕的身上卻沒有帶著太多的風塵。伏望而拜,姿勢標準,卻硬生生比旁人多出一分秀逸風姿來,容光溫潤如玉。
“起來吧。”
劉盈淡淡道,“阿嫣兩旁的人家,房子是你買下的吧?”
開門見山這下,張偕訕訕而笑,“回陛下的話,娘娘她獨看自離群而居,臣實在放心不下她的安全,自然在私下裡有所佈置。當日,許郎衛過來接洽的時候,臣的下屬不知
道他的身份,自然只能拒絕。之後他將訊息傳給臣。臣這才知曉陛下的行蹤,於是在安排好了雁門庶務之後,自行前來拜見。”
“這麼說來,”劉盈的語音清淡,卻漸漸透出一分壓力來,“阿嫣在北地的訊息,張都尉你是一直知曉的了?”
張偕如數感受到,不由有芒刺在背之感,嘴角牽起苦笑,“回陛下,當初皇后離宮之後,的確曾經來過雁門尋臣下,之後碾轉到雲中郡沙南,臣也都是知情的。”
“你好大的膽子。”劉盈振袖而起,怒氣溢於言表,“枉朕對你信重,你就是這麼矇蔽朕的?”
“陛下。”
張偕“砰”的一聲,重新跪拜下去,同時仰首直視天子,高聲而呼,“不妨聽臣再多說幾句。”
他的聲音在最高的地方,漸漸復又輕緩下來:“臣並無意犯欺君之罪。——當初皇后娘娘到臣治下雁門的時候,臣亦吃驚非常。娘娘只是以幾語帶過宮中發生的事情,說自
己與陛下兩相成全,離開之後,兩下皆好,也是陛下樂見之事。臣不是不將信將疑的。只是娘娘當時風塵僕僕,神色憔悴,落腳之後便大病了一場,臣無暇作它想,只能先讓娘娘
養好病再說其他。”
劉盈愣怔,“阿嫣……她病過麼?”
張偕“嗯”了一聲,言語中也有繼續黯然,“那個時候,娘娘剛剛到雁門,就風寒臥病,足足用了大半個月的藥,瘦的看起來只有幾把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