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來到正邦保險公司理賠;11月XX日至12月X日,這期間你在準備虛假的X光片,模仿綠間醫生的筆跡並製作了虛假的診斷書,然後多次出入秀德綜合醫院,成功地調換了所有這些檔案;12月Y日,花宮同你來到秀德綜合醫院‘探討’理賠事宜;而今天,你獲得了花宮的授權,來到正邦保險公司替他領取保險金,但這次你不打算乖乖照辦,而是帶著錢趕緊遠走高飛——要是我上面說的哪部分有問題,麻煩你糾正補充一下吧!”
啪啪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精彩啊!這故事還說得挺像是那麼回事呢!”被包圍在中間的男子鼓起掌,放聲大笑道,“不過呢,還是有些細微的瑕疵:首先,花宮本來只是想弄壞車的,而他之所以會骨折是因為我在剎車片上做了些手腳,人身意外保險也是我以萬一控制不好力度怎麼辦為由慫恿他買的;其次,模仿筆跡這麼low的事情我才不會幹呢,我啊,不過是奪取了他的書寫方式,然後又按照花宮那個混曱蛋的意思隨便寫了份診斷書罷了;最後,‘帶著錢遠走高飛’什麼的,呵呵……”灰崎冷笑了一聲,“這說法實在太難聽了啦,我啊,不過是把屬於我的東西奪回來罷了~~”
“奪回來……是復仇麼……”黑皮警官微微眯起眼睛,“這就是為什麼你改變了自己的外貌形象,脫離了監管,來到我們的城市,假意投靠花宮贏得他的信任然後一舉拿回自己被騙走的那份錢的原因麼?”
“假意投靠?這種事情花宮那麼聰明的人肯定一眼就能看穿啦!”灰崎舔曱了舔自己的拇指,漫不經心地說道,“我來了這裡以後呢首先單刀直入地就讓他還錢,他兜兜繞繞地知道了我有案底,就鼓動我加入他,和他一起幹,說什麼到時候不僅我的那份能夠拿回去,還能翻倍地賺。結果麼,他說得確實沒錯,我還賺了挺多的,但我一直總是覺得自己賺的永遠只是自己賺的,別人奪取的東西果然還是應該從別人那裡拿回才對啊!”
“原來如此啊……”黑皮警官點點頭,把手插進褲兜裡,“對剛才你說的那些我首先要表示感謝,沒有你的坦誠我們很多問題都沒有辦法解決。但我有必要糾正你一點:就算是保險詐騙所得,你包裡的那些錢也應該是花宮的東西,你從他那裡‘奪取’了也是一種犯罪!別以為是‘黑吃黑’我們就不會管了啊!”
“呵,說得好像你們真會去管似的!”灰崎冷笑了一聲,“是啊是啊,我不是個好人,我是個天天在外面玩的罪犯,被花宮騙了錢也是活該,真去找你們報案恐怕最後也會被無視的吧!就算你們稀罕搭理我,幫我主持正義,可花宮那傢伙機靈得很,騙了這麼多錢卻幾乎沒什麼把柄,搞得你們到現在都沒辦法起訴他,照這樣下去我的錢什麼時候才能拿回來啊?!所以與其依賴你們這些廢物,還不如我親自出馬,把自己東西重新奪回來呢!”
“哈哈,跟你一比我們這群人確實挺‘廢物’的呢,”黑皮警官咧開嘴,那表情似笑非笑,“不過你這說法還是很有一點讓我不爽呢!”
“哦?我說得不對麼,廢~~物~~們~~”
“我們再廢也輪不到你這種渾身都是破綻的傢伙來說吧?”對方揚起臉,斜眼瞥著他,音量提高了八度,“遇到了問題首先想到自力更生自己解決,你這份獨立性我倒還是挺欣賞的。不過並不是所有的問題都能靠自己解決的,譬如你被捲入的這件事——試想,如果全社會都是靠你這種方法主持正義,那麼我們這種機關的設定目的何曱在?當擺設?吃閒飯?”
“可能你們確實有那麼一點點用處吧——對其他的好孩子們來說,”灰崎嘲諷地笑道,“而我們這些渣滓敗類根本就不需要正義吧?我剛才不是說了麼,就算當時真的去跟你們說我的錢被人騙了,你們恐怕也會當笑話置之不理吧!”
“確實,像你們這種有案底的傢伙,我們普遍都會對你們說的話多一份警惕呢……”
“所以說……”
“嘖,聽話怎麼聽的,警惕又不是說不相信,你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麼?”黑皮警官不耐煩地咂咂舌,“明明根本就沒有嘗試去發出自己的聲音,就主觀臆斷地認為自己的聲音不會被聽見,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傢伙真是煩死人了!”
“自以為是?咱倆彼此彼此吧~~”灰崎不屑地撇撇嘴,“剛才我有好幾次想表達我的意見都被你打斷了,在這樣的情況下我的聲音怎麼可能被聽見?”
“閉嘴啦白曱痴!”黑皮警官朝灰崎的面前邁了一步,他把上半身壓得極低,然後揚起頭望著灰崎,“那是因為我才是被打斷的一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