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華跟著陳健他們打撲克。他們竟然打的是芳華父母單位流行的一種玩法,這大概是陳健教會他們的。
這種打法要拿四副牌,2、3、5和大小王都是固定的主牌,一般也固定紅桃是主牌(或者每回翻一個花色做主牌)。然後就是兩兩對家合作,搶另一方的分了。最後一把如果莊家“扣底”成功,所得分數會加倍。輸家則在下一輪按失分多少進貢。
這種玩法在芳華父母單位被稱為“院牌”,因為別處沒有這種撲克玩法。由於這種打法的主牌很多,再加上獎懲機制,打起來贏也贏得過癮、輸也輸得過癮,在沒有太多娛樂活動、封閉的山溝中,人們經常在業餘時間打這種牌消磨時光。
芳華上大學後就沒打過“院牌”了,這次再打,不由讓她彷彿回想起和中學同學在寒暑假或者春遊野炊時,大呼小叫打撲克的情景。
她和陳健打對家,兩個人都懂院內人才知道的一些暗號。每回合剛打過幾手,他們兩個就已經透過暗號大致知道了對方牌的好壞,也大致定好了誰主攻誰協助的作戰策略。所以,兩人很快所向披靡,打得小康和他的對家回回都要進貢。
有一回,小康他們把自己手裡幾乎所有的大牌都進掉了,被芳華他們剃了“光頭”。當然,下一盤他們還得接著進貢。
忍無可忍的小康“悲憤”地指控兩人:“我抗議,你們這明明都已經心有靈犀了,還說沒有兩小無猜。”結果,他自然是被淋了兩場撲克牌“雨”。
大家邊打牌,邊說笑,芳華臉上的笑容也不由越來越多了。
等大家玩得差不多了,就各自回艙了。陳健和小康怕芳華路不熟,一起送她回去。路上,他們拐了個彎帶她上了甲板,說是看看夜景。
走到前甲板,只見天上的雲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風吹散了。雖然月亮已經落下了,但是滿天依然繁星閃耀。
甲板上風很大,艦首懸掛的國旗獵獵作響。但是,迎面而來的清新潮溼的空氣也讓剛從船艙裡鑽出來的三人精神一振。
小康快步衝到國旗下,高舉雙臂,向著夜空大喊著:“啊——,我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本來豪情萬丈的臺詞,怎麼讓小康說出來就這麼搞笑呢?
芳華不禁在甲板上迎著風,和陳健一起大笑起來。
正文 一百四十九、為了親愛的祖國,去迎接風暴
一百四十九、為了親愛的祖國,去迎接風暴
第二天才是正式開始征途的日子。
船上的廣播說,長江口風力五級,浪湧2米。芳華呆在門診部的艙室內,透過舷窗的玻璃向外眺望著海景。
啟航時的船速較慢,船周邊的海水還是長江帶來的黃色。芳華看一會兒就膩了,脖子都望酸了,也沒找到出海的感覺。等她轉過頭想休息一會兒,正好看到對面艙室坐著的秦主任正在給一個小盆栽澆水。
無聊的芳華走過去一看,原來是太陽花,也叫半枝蓮,雖然不是什麼名花,但是很好養。
它的花株低矮纖細,但是開的花卻不小,有單瓣也有重瓣的。關鍵是一盆中可以開出好多深淺不同的紅色、黃色、白色、紫色花朵,有時同一朵花上又會雜有別的顏色,看上去絢麗奪目。太陽花的花期還很長,只要在陽光充足、溫暖乾燥的環境下,差不多可以開上大半年。
芳華之所以知道這些,就是因為她原來在西北基地的時候,單身宿舍的女孩子好幾個都在養這種花。大家都要在醫院值班,沒時間小心伺候那些名貴花卉,只有這太陽花是人人都養得活的。到了花季時節,花主人們常常相互串門,比較著今天誰家開的花最多,誰家的花又出現了少見的顏色,誰家的花最好看。
這小小的普通的花兒,和蘭花、水仙、梅花這樣的名花相比,似乎漂亮得有點“俗氣”了。但芳華還是很喜歡她,因為這花兒在陽光燦爛的日子裡才會開得最豔麗,所以看到她就會感覺很溫暖很陽光。
秦主任給花兒澆了點水,就把她放回舷窗那窄窄的窗沿上了。那裡被秦主任加了個小小的鐵箍,可以固定花盆,免得它在風浪中摔下來。
芳華也湊上去欣賞了一下那些還是閉合著的花苞。她問:“秦主任,您怎麼種太陽花啊。這好像一般是女孩子養的花兒吧?我覺得,您應該是喜歡種蘭花、文竹的呢!”
“呵呵,其實我平時在家都不養花的。第一次出海後才知道,幾十天都瞧不見陸地和綠色植物的滋味太難受了。所以再出海的時候,我也和別人學,種點仙人掌仙人球什麼的。但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