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改日再給你們說,你們別一副聽故事的嘴臉,一個個的是不是想偷懶啊?去去去,先把手頭的案子破了!”
他很不耐煩地揮手,作凶神惡煞的驅趕狀。
這變臉比翻書快,新人警察們紛紛瞪大眼睛,腳步躊躇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剛想聽話散去。
誰曾想下一秒,那挺拔的身影又走了。蔣飛的談心又回來了:“等等,你們也忙十幾個小時了,一會兒還得開會,咱忙裡偷閒,抽點時間聊會兒天不犯法。”
啊?
怎麼又想聊了呢?新人們不明所以,又折回來聽故事。
“當年你們秦隊面臨的事比你們大多了……”
生怕說服力不夠,蔣飛想了想,從手機相簿裡翻出幾張畫素清晰的老照片。也不算老照片,最多八年珍藏。
“你們秦隊當年是這樣的!”蔣飛偷偷摸摸地亮出手機。
秦居烈之名,在全國範圍內都如雷貫耳。江州市警局尤盛,世人皆知秦居烈成熟穩重、升遷如神,還是一個敏銳完美的工作狂,無論是跨省緝兇,還是屢破奇案,都讓對方積累了厚重的威嚴。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性情冷若冰霜,眾人敬之、畏之。
很少有人還記得對方年少時的樣子。
職場八卦誰不愛聽呢,手機螢幕那麼小,人人卻湊過腦袋擠著要看。
只見蔣飛那卡頓嚴重的手機上播了一段長影片,那是一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頭髮修得很時尚,面帶笑意,笑容爽朗。
對方沒穿制服,只穿了簡單的白T恤,顯得身姿矯健,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躍躍欲試。黑色警服用晾衣架撐起,掛在木板床的床頭欄杆上。對方在疊被子,疊出一塊完整四四方方的豆腐塊,抽空還掃了個地,動作十分利落又賢惠。
從側面看,那張英俊的臉有幾分緊繃,一股滿滿膠原蛋白的年輕氣息,遠沒有後來的冷硬剛肅。
這是秦隊???
齊翎等人大吃一驚,紛紛瞪大眼睛。
蔣飛插空說:“這是剛實習的時候,我和你們秦隊在分局宿舍裡住著呢,每天只睡六小時就得出門。你們秦隊那時候脾氣張揚,比你們還虎!”
話音剛落,影片中人似乎敏銳地發現有人在拍他。
青年轉過頭來,那張臉更是暴露無遺,盛滿睥睨,說了三字——別拍了。
眾人就發現影片很快結束了,不過秦隊年輕時候的樣子,還是深深烙印在這群新人的腦海裡,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視覺衝擊。他們忍不住想,這得是經歷多少案子,才把一個性穩重情平和的年輕人,琢磨成後來那性情冷漠、一絲不苟的樣子啊?笑都不會笑了。
新人警察們想不出來。
蔣飛也唏噓一聲,摸了把自己日漸稀疏的頭髮:“歲月催人老啊!想當年你們前輩我也是很愛笑的。”如今仔細想想,他們運氣忒不好了,剛出道的第一場案子就轟動全國,花了半年才破案,他們能不性情大變嗎?
眾人恍惚之際,影片中的男人走了過來,聲音冷淡:“你們在聊什麼?還有心情聊天?還不趕緊準備資料,今天加班,張局也會出場,二十分鐘後開案情討論會,誰也不準缺席!”
一開口就是冰渣子,吹得人心呼啦啦,另有一種被抓包的心虛讓空氣變得相當安靜。
直到開會時間一出,眾人精神一凜,趕緊答了聲是,烏泱泱如群鳥散開。
半小時後,案情討論會開始。
每個人坐在長桌上,手邊一杯溫熱咖啡,正前方是一塊碩大的案情梳理白板,貼有兩名受害人的照片。幾條鮮紅馬克筆標註出的線,連線彼此,將一些零碎資訊串聯成線。
一名女警口齒清晰,負責講解案件相關資訊:“死者花年年,今年七歲,千燈區人,小小年紀就已經得過兒童鋼琴比賽一等獎、舞蹈比賽二等獎,江州市最美天使獎……”再看白板上貼的照片,照片上的小女孩穿著純白的紗裙,頭頂桂冠,甜甜一笑,果真像是一名降臨人間的天使。
這可不是無用線索。
培養這樣一個孩子不容易,這充分說明了,花年年家的家境不菲,其次是花年年算是一個小公眾人物。
從此可以分析,犯罪分子盯上她的目的。
女警繼續徐徐說道:“案發前,花年年跟隨保姆去上鋼琴課,保姆把人送到附近樓下,讓孩子自己上去,結果這短短一段路,孩子就不見了。父母以為孩子在上鋼琴課,而鋼琴課要從早到晚上一整日,所以沒有及時報案。保姆也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