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聽到這四個字她就想給他一拳。
“拿來。”於笙伸出手,在石永年面前晃了兩下。
意識到於笙是在要菜刀,石永年趕緊奉上,就像丟出燙手山芋一樣,於笙接過刀隨手顛了兩下,剛想把雞拿到面前,動作就被人打斷。
“不行!”
方景柏懷裡還抱著木柴,喘著粗氣就小跑過來,他把柴都扔到一邊,從於笙手中抽出刀放到旁邊的大石頭上。
“絕對不行,怎麼能讓女生來做這種活呢?”他不贊同地蹙眉看了眼石永年。
【萬一小於弄到身上雞血怎麼辦,她今天都沒換衣服肯定是因為帶的很少,這裡又不方便洗衣服,況且殺生這種事,她要是晚上回去做噩夢怎麼辦?】
於笙勾了下唇,雖然她想說自己真的沒這麼脆弱,但被人關心的感覺實屬不錯,方景柏真的很細心,於笙什麼都沒說,他卻注意到了她沒換衣服,還替她把更遠的事情都想到了。
這般好意,於笙要是不領的話她自己都要唾棄自己。
只不過,誰來殺雞又成了一個問題。
方景柏咬了咬牙,深呼吸一口,鼓起勇氣:“我來吧!”
雖然沒做過這種事,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他有見過家裡的保姆處理活魚,應該沒什麼差別。
左手抓住雞,右手拿起刀,把刀在雞肚子上比劃了兩下,方景柏陷入疑問。
額,這刀應該從頭剁下去呢,還是直接開膛破肚呢?
於笙見方景柏也一副沒經驗的模樣,無奈的搖搖頭,看來還是得她親自動手,這些個一看就是從小錦衣玉食的城市小孩,哪裡會殺什麼雞。
她伸出手,一句“還是我來吧”就在嘴邊,方景柏的另一旁卻突然多出一雙手,眨眼間就拿過了刀和雞,快上於笙一步。
於笙一愣,立馬扭頭看去。
是雲川,他走遠了些,遠離人群蹲下,左手抓著雞的翅膀和頭,讓雞露出脆弱的脖頸,緊接著,他拿著菜刀迅速在上面橫向割了一刀,鮮紅色的雞血瞬間湧出。
雲川扔下刀,倒提著雞,一邊放著血,一邊涼涼地來了一句。
“有熱水嗎?”
……
全場靜默了兩秒,忽然像是開了鍋般炸開。
石永年:“有有有,川哥我這就去燒。”
秦山:“天,雲川你這動作也太順暢了吧!”
肖萌萌:“這就是傳說中的人狠話不多嗎?”
湯凡和戴潔對視一眼,嘴角小女生的笑意壓都壓不下去,眼睛緊緊盯著雲川看,裡面裝滿了小桃心。
於笙看著那隻已經一動不動的公雞,詫異極了,這雲川動作未免也太利索了一點,連她都做不到這樣,殺雞就跟殺案板上的死魚一樣,眼眨都不眨。
如果是殺別的東西呢,也是如此嗎?
突然,於笙的耳旁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
【她出來了。】
於笙愣了幾秒,才忽地反應過來這是雲川的聲線。
兩天來,這是她第一次聽見他心裡的聲音。
可是他話中的這個“她”是誰啊?
於笙疑惑朝雲川看去,身體驀然一僵。
他也在看她。
那視線穿過混亂的人群,直直的落在她身上,一動不動。
恍惚間,於笙知道了問題的答案。
雲川在說她,“她出來了”,是在說於笙從帳篷裡出來了,雲川知道她回了一趟帳篷,他一直在關注著她。
於笙垂下頭,避開他的視線,後背有些發冷。
雲川,會是剛才帳篷外的那個人嗎?
“小於!!”
石永年哀怨的呼喚聲再次出現,於笙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有些無奈。
“又怎麼了?”
石永年正在拿著一根木材生火,他朝著於笙舉了舉,可憐巴巴的說:“小於啊,為什麼升不起來火?”
於笙朝他手中看了眼,兩眼一黑,差點氣笑:“你家生火是直接拿打火機點木材?你要能升起來火才有鬼呢!”
於笙一把奪過石永年手中的柴火,扔回了用石頭壘的灶裡,她從兜裡拿出一張紙撕了幾下,又去旁邊撿了點乾燥的樹葉枝條,一起揉成了個圓形的團,然後把它點燃,放進了木柴中,待火焰逐漸升起,她才開始往裡加更多的柴火。
完事後,於笙把裝著水的鍋架在上面,輕輕拋了下手中的打火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