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狠狠的語氣,可男人臉上的表情卻不像之前那麼沉重。
離開前他告訴我:“那個人不願意,都是我的錯。”
儘管我一直不明白這句話到底什麼意思。
我也沒有去看小光。因為我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他。
“今天我碰到小光的爸爸了。”
話一出口,我感覺餐桌上的另兩人停住了咀嚼。
“哦,你還是去了。”爸爸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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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是去了,但我沒見小光。”
“為什麼?”
“我,我不知道。可能是覺得他太可憐了吧。”我小幅度的在碗裡夾弄著筷子,“有了配型卻不能移植。”
餐廳突然靜得要命。
“那傢伙告訴你的?小光的爸爸?”最近不怎麼開口的媽媽問我,語氣似乎有點生氣。
“不是,是我聽護士說的。”
“這樣啊。”
不知為何,我感覺爸爸媽媽同時鬆了口氣。
“可是,那個人也太殘忍了吧。小光有做錯什麼嗎?他怎麼能隨隨便便的剝奪小光的生存權利?”
“你懂什麼!”媽媽突然一聲怒吼。
“蓮,別這樣。”
媽媽把筷子一放,起身準備回屋。
爸爸說:“千誠,那個人那樣做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小光的爸爸說小光不能移植是自己的錯。可是小光他沒錯啊!”
媽媽走向臥室的背影顫了顫。我不懂她為什麼會這樣。
第二天,我去看了小光。兩人都絕口不提那天‘喜歡’的事。
這傢伙還是和從前一樣,精神居然還更加旺盛了。但我知道這只是表象。
無論他之前的體制有多好,病魔和化療的痛苦絕不是能輕易扛過去的。他這樣強撐是不想掃我的興嗎?
“你咬我吧。”
“什麼?”
“你不是想咬我的臉嗎?今天我心情好,準了。”
他眼裡的神色是高興嗎?我突然覺得,如果咬我的臉能讓他開心,那麼讓他多咬幾口也無所謂了。
“臉。”他示意我把臉湊過去。
“……”不過這頤指氣使的毛病還是得改改!
“痛!!!你還真咬啊!”軟軟熱熱硬硬的觸感之後,立馬臉上火辣辣的痛起來。
“不是你讓我咬的嗎?”
“那你也咬輕點啊!”
“你咬蘋果的時候會想著輕點嗎?”
“你!你居然把我當蘋果咬!”這傢伙!
“誰叫你那次騙我!還說什麼‘橙子的橙’。”小光帶點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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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你再提那天的事情我和你絕交!”
“沒關係。”小光湊到我耳旁輕聲道,“只要這個牙印還在就行了。”
“說什麼啊,就好像……”就好像你明天就不在了一樣。
隔天去的時候我沒看見小光。找到護士一問,得到這樣的回答。
“那個小男孩啊。他在做移植手術呢。”
找去那裡,卻見小光的爸爸坐在手術室門口。不等我開口,他說:“謝謝你,千誠。”
“謝我做什麼?叔叔,我和小光是朋友,關心他是理所當然的。”
他笑笑,不再說話。我也不知該說什麼,直到被爸爸發現,硬把我帶回家。
“手術一定會成功的吧!”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祈禱。
“媽媽呢?”
“她?”爸爸一愣,臉上的笑沖掉了近日來所有的沉悶,“她啊,去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去了。”
什麼事啊?神神秘秘的不說清楚。
不過……做了移植手術,小光就會慢慢好起來吧?等他頭髮長起來一定會很帥吧?
想到這個,原本擔心的心也放鬆起來。
那傢伙,一定是被上天眷顧著的人。要不然,那個捐獻者怎麼會回心轉意呢?
他好了後,我是不是可以和他一起去做很多事呢?
比如遊樂園最近新置了跳樓機,我可以和他一起去……不行,‘跳樓’兩個字對於劫後餘生的他會很敏感。那我們可以去坐摩天輪。要是他嫌太女孩子氣的話就去動漫城打電動好了!平時爸媽管太嚴我倒沒去過。要不,坐在家裡打電玩也行。
總之,只要是小光願意,和他做什麼都好。我想快點見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