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印，像只放出籠子裡的鳥。
“爸爸，你快滾出一個大雪球，然後當作身子。”
“嗯，你跑慢點。”
衛曜風大概也是第一次堆雪人，動作生硬，不熟練，弄了好久才弄出一個身子來，小七手裡也有一個大雪球，自己抱不動，衛曜風抱來當作雪人的頭。
“媽媽，沒有鼻子、眼睛和嘴巴。”
“媽媽進去找點東西來。”
沈昭晞進屋子裡找東西去了，在廚房找了點拿出來，衛曜風塞進去，一個雪人就出來了。
“媽媽，雪人是光頭嗎？”
“嗯，媽媽在去找點東西來。”
沈昭晞進去找了件不要的披風來，披在雪人光禿禿的腦門上，衛曜風在旁邊又堆了一個，沈昭晞察覺出他的意思，是打算堆出一家人吧。
小七又高興的去滾雪球，沈昭晞撐傘跟在後面拍去他身上的雪花，只一看，衛曜風身上更多，也走過去給他拍掉。
“媽媽，你也一起來。”
“媽媽給你找胡蘿蔔去。”
這場雪，是美麗的，在雪中，她看見小七由心的笑，還有衛曜風的寵愛，三個雪人依偎在一起，似是相互取暖，三個雪人脖子上繫著同一條圍巾，她撐傘站在雪中，小七的笑聲從空氣裡傳來。
“媽媽，我們在這裡拍一張吧。”
一家三口蹲在雪人身後拍了一張，照片裡小七笑靨飛揚，衛曜風鮮少開懷大笑，她也笑的開心，這張照片存在衛曜風手機裡，多年後，當再次看見，總忍不住感慨，幸福，大抵是這樣吧。
這場雪絮絮叨叨到晚上，小七玩雪回來之後給他換了衣服，也洗了熱水澡，此刻，依偎在沈昭晞懷裡，聽著她說故事，外面寒風凜冽，屋內暖意融融。
“媽媽，爸爸什麼時候回來啊？”
“大概快了吧。”
不可否認，沈昭晞也覺得擔心，外面雪大，開車危險，衛曜風還沒回來，小七依偎在她懷裡，已經有了睏意。
“先上去睡吧。”
“不要，我要等爸爸。”
沈昭晞開了電視，和他一起看了會，最後小七睡著了，被她抱上去，快11點了，衛曜風還沒回來，沈昭晞打了電話過去，才知道真的出事了。
印象裡他車技很好，沒想到也出了事情。
“我馬上過去。”
“不用過來，外面還在下雪。”
沈昭晞換了衣服，撐傘出門，外面雪大，這裡是別墅區不好打車，尤其是這樣的晚上，一直走了二十多分鐘，才打到車，直接去醫院。
“小姐，這麼晚還去醫院看人。”
“我老公出了點事情，去醫院看看。”
“哦，那我儘快開快點。”
“謝謝。”
沈昭晞到醫院已經是深夜，雪無聲的落，一鼓作氣跑到醫院大廳，坐電梯上去，衛曜風已經從急救室出來，坐在椅子上等沈昭晞，阿大在知道沈昭晞要來的時候走了。
“怎麼樣了？”
他手上包了紗布，其他地方沒包紮，看樣子傷的不嚴重。
“沒事了，只是傷了手。”
沈昭晞站在他面前，肩膀上都是雪花，被他伸手拍開。
“能走嗎？”
“嗯。”
他高大身子被她扶著，衛曜風故意靠在她身上，沈昭晞差點被他壓垮了。
“你車技不是很好嗎，怎麼也給撞了。”
“是個女新手撞到我。”
“看來你真倒黴。”
衛曜風不搭話，那隻受傷的手垂在身側，深夜路上幾乎看不到人，她撐著傘站在路邊攔計程車，衛曜風看著她瘦削的背影在寒風中，莫名的別開眼睛。
“昭晞，我餓了。”
“回去給你做。”
“嗯，這樣真好。”
第八十三章
好不容易攔到車，回到家接近1點，家裡阿姨都睡了，她脫了外套去廚房煮麵條，沒有一刻停留，衛曜風坐在沙發上看著自己的手，被撞到的一瞬間，他唯一想到的人是沈昭晞，昏迷之前，想了很多很多，後來昏睡過去。
她的無情，她的冷漠，她的不信任，他們之間重逢之後似乎沒什麼好的記憶。
即使這樣，他也不願意放手，唯有這樣，他才能安心。
“吃麵吧。”
發覺他傷的是右手，左手笨拙的拿著筷子，麵條夾了幾次都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