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粗魯的打斷：“沈昭晞，跟我去個地方。”
和上次一樣，這次又被他帶去幼兒園，側頭，他步伐堅定，周身籠罩寒冷的氣息，黑色，他似乎獨愛黑色，不是黑色的西裝，就是黑色的別的衣服。
整個人冰冷，嚴肅，讓人壓迫。
沈昭晞跟在身後，琢磨著這人怎麼每次來幼兒園都要帶著她，上次已經被誤會成是衛言希的媽媽。
“沈昭晞，快點。”
走在前面的衛曜風停下腳步，回頭一下子拉住她的手，沈昭晞驚訝，抬腳就要踹過去，被他擋住：“你放手，我有未婚夫，你瘋了。”
衛曜風冷笑，他想自己是真的瘋了，一天比一天瘋了。
“沈昭晞，以後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你的未婚夫，不然我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說完，拉著她進去，現在是上課時間，校園裡並沒什麼人，自然也無人看見他們的爭吵。
第三十六章
他帶著她直接進了辦公室，老師還是上次的那個，起身迎過來。
“衛爸爸，你好。”
“老師，孩子在學校給你添麻煩了。”
第三十六章
沈昭晞被迫坐在他旁邊，他的手一直沒鬆開，她甚至連頭都不敢抬，不敢面對，她這樣萬一被秦言珂看見怎麼辦。
“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作為老師也感到很抱歉。”
衛曜風跟老師談起衛言希打架的事情，她微微詫異，衛言希難道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也沒見過照片？
“抱歉，我回去會好好教育。”
在她看來，衛曜風今天的態度可謂是太好了，從沒見過這樣謙虛，低聲下氣的。
“這個年紀的孩子，跟他說道理能聽懂。”
老師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隱隱的打量，似乎要看穿她。
“好，謝謝老師。”
跟衛曜風從辦公室出來，他往樓下走，要去找衛言希，沈昭晞趕緊跟在後面，總感覺他要打孩子。
“你冷靜點，現在還在學校呢。”
“沈昭晞，你以為我現在去要做什麼？”
“我以為你要去打他，言希很乖的。”
衛曜風反手握住拉著他衣角的手，緊緊握在手心，忽地問：“你們女人都這麼狠心，連孩子也不要？”
“什麼叫我們女人這麼狠心，連孩子也不要？”
他這句話簡直是一杆子打翻一船人，沈昭晞緊繃著臉，衛曜風冷笑一聲，手裡用了力氣，將她捏的生疼。
“沈昭晞，難道我有說錯嗎？”
“你腦子有病。”
沈昭晞剛才那一腳絕對不含糊，衛曜風西裝褲上清晰的腳印子，他也沒拍掉，將她手捏的生疼，最後沒去找衛言希，直接帶她出去。
她現在跟他是說不到幾句話就會吵架，她從沒跟別人這樣過，也只有他了，有這個本事。
衛曜風車開的飛快，沈昭晞坐在副駕駛上捏著安全帶，若是他不小心撞車了，她也跟著倒黴。
“衛曜風，我不管你妻子到底為什麼拋棄孩子，但不是所有女人都這樣，衛言希現在需要母親，你難道就沒想過給他在找個媽媽。”
她知道自己這一翻話是多餘的，甚至是多管閒事，但話已經出口了，在她話落，車子猛地剎住，一陣刺耳聲。
車子已穩穩停在路邊：“下車。”
沈昭晞不可置信，這個男人竟然趕她下車，心裡莫名的委屈，咬著唇一言不發，拉開車門直接下去。
幾乎在她下車瞬間，車子箭打般出去，她站在路邊，心裡一陣難受，自己都說不清，為何這樣難受，蹲在地上，捂著心口，那裡很難受。
衛曜風開的快，後視鏡裡很快沒有她的身影，才慢慢降速，將車子停在路上，燃了一根菸，神色煩躁吸著。
他在氣什麼呢，她什麼都不知道，若是記起來的話，又該如何，他矛盾至極，一方面想她記起來，另一方面又害怕她記起來，到底怎樣才算是結局。
他記得言希那會剛失去母親，整晚整晚的哭，也不睡覺，短短几天，瘦了一圈，最後進了醫院，在醫院呆了將近一個月才出來。
自己那會也是瘋了，找了多少門路去找她，她就像是忽然人間蒸發，沒有一點訊息，那會他幾乎不敢看新聞，就怕看見哪裡發現女屍。
他去認領過一次，是在她失蹤十天之後，當他掀開白布，看著滿臉屍斑的臉，第一次覺得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