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的武學秘笈,與本身所學融會貫通,內功精進,勝過別人十年的苦學,玄功默運,很遠地方的聲音都聽得見。江、鄧二人在一里開外,雖然是小聲說話,他也聽見了十之七八。不過到了一里開外,聽覺也就漸漸模糊,終於聽不見了。
心頭的一個結開啟,孟華無限歡喜,暗自想道:“難得江上雲對我消除誤會,更難得的是他和鄧明珠之間的誤會也消除了。看來用不著漪妹給他們作紅娘,他們的這段姻緣也可以締結啦。”
孟華是早已悄悄的離開藏身之處,爬上斷魂崖的,此時大石道人和歐陽業也正在趕忙回觀,走在他的前頭。孟華聽不見江、鄧二人談話的聲音之後,注意轉移,可就聽見了他們說話的聲音了。
只聽得歐陽業說道:“你也不用太過擔憂,料想不會牽連到你師徒身上。”
大石道人說道:“要是他給仇家處死那倒不怕,就只怕他一押回少林寺,少林寺的主持要他懺悔前非才允從輕發落,那時他為了保全性命,可就未必還能守口如瓶了。”
歐陽業道:“他犯的案子確實不少,不過,那件案子卻是別人不知道的,而且他也並非主謀,據我所知,內裡詳情,他也未曾知悉。”大石道人說道:“他只要把所知的說出來,已是不得了!”
歐陽業笑道:“他是個聰明人,即使為了保全性命,必須懺悔招供,他也儘可以把眾所周知的事情說出來,別人不知道的他何須說呢?何況說了出來,對他也是害多益少。他應該知道,少林寺饒了他,我和令師也不會饒他的。”
大石道人道:“你說的道理是不錯,不過活口落在人家手裡!我總是不能放心。歐陽大人,請你和我說老實話,咱們的秘密,吉鴻知道多少?”
歐陽業道:“我只告訴他,令師和你的二師伯當年是形同一體的。別的可沒有說。”
大石道人大吃一驚,說道:“這已足夠了。他要是把你這句話說出來,有關的人想也會想得到家師當年也是參預其事的了。”歐陽業道:“我料想他是不敢說出來的。不過,你既然這樣擔憂,我就給你想個法子吧。這個法子容易得很,把他殺人滅口就是!”
大石道人說道:“他落在丁兆鳴和江上雲的手裡,咱們如何能夠下手?”歐陽業道:“你和我當然是做不了這件事的,不過本領比丁、江二人高明的人也還有的是!且明槍不成,剛才還可使人用暗箭!”
大石道人道:“說來容易,但這樣的高手又要是咱們絕對相信得過的,卻往哪裡去找?”歐陽業道:“待會兒見到你的師父,你就知道這樣的高手並不難找了。”
大石道人道:“那高手到底是誰?我心急得很,你可以告訴我嗎?”
歐陽業道:“好,你附耳過來!”底下的話,孟華在距離百步之外偷聽,可就聽不見了。過了片刻,才聽得大石道人說道:“啊,他至遲明天就到,要是真的話,那倒可以追得上的。”
孟華在後面暗暗跟蹤,但也不敢太過逼近,他們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底下的話就聽不見了。
偷聽了他們說的這許多言語,孟華不由得暗自想道:“他們說的那個案子,莫非就是洞玄子的兒子當年迎親被殺的那件無頭公案?我的三師父就是因為這個案子被牽累的,不過,這件案子倘若是他們所做的話,洞玄子怎會讓他們害死自己的親兒來陷害我的師父?那位準新娘,中州大俠牟一行的女兒失蹤又是怎麼回事?”
猜不透內裡因由,孟華心中一團迷霧,跟著又再想道:“內中可能另有蹊蹺,但聽他們的口氣,卻是以這件案子的可能性最大。洞玄子已死,我的三師父又不願意為自己坦白,看來欲明真相,只有洞冥子和歐陽業可以說出當年的秘密了。還有一個是知道部分秘密的吉鴻。”
想至此處,孟華不覺起了一個念頭:“吉鴻已被押回少林寺,如今還有三天,不能把他押回來對質了。要迫使洞冥子吐露秘密,那是做不到的。剩下來的就只有一個如今正是在我眼前的歐陽業了!”
他自忖要活捉歐陽業不難,但必須和大石道人動手,那時豈非打草驚蛇?他又不能不擇手段,把大石道人也殺了滅口。過早暴露自己,勢將引起崆峒派來和自己為難,也勢必要妨礙自己用天山派代表的身份來作調人了。
正在他患得患失,躊躇難決之時,天上忽然下起雨來,這場雨來得又急又大,陡然間烏雲掩月,電閃雷轟,大雨傾盆而下!
變天之際,歐陽業和大石道人不知正說到什麼,孟華隱約聽到他提高聲音一嘆道:“天有不測之風雲,人有旦夕之禍福,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