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證實了他聽的並非幻覺,而是真的鄧明珠來了!
那男子說道:“明珠,你擔心什麼?”一點不錯,是丁兆鳴的聲音,丁兆鳴已經把鄧明珠的名字說出來了。
這霎那間,孟華又驚又喜,幾乎又想跑出山洞大聲呼叫,但轉念一想,此地畢竟是崆峒派所在,大聲叫嚷,難保不會給崆峒派的弟子聽見。“還是再忍耐一些時候,等到他們來近再說。”孟華心想。
但他們的腳步聲忽然停下來了,說話的聲音也更小了。看來他們也是恐怕給別人發覺。倘非孟華有這麼高明的本領,決計聽不到他們在那麼遠的地方的小聲談話。
腳步停了下來,談話仍在繼續。
鄧明珠說道:“我記得尊勝禪師提過,崆峒派的大會好像就是要在這幾天內舉行的。”
丁兆鳴道:“不錯,會期是三月初三。今天不算,還有三天。”
鄧明珠道:“咱們不是崆峒派邀請的客人,卻恰好在這期間來,要是給他們發覺,恐怕難保不會惹起懷疑?”要知江湖上有許多禁忌,避免誤闖某一宗派的集會,正是禁忌之一。鄧明珠在鏢局長大,當然知道這些規矩。
了兆鳴道:“還有三天呢。這崆峒山又不是崆峒派私有的,咱們辦咱們的事,也算不得犯忌。你放心,要是碰上他們,我會應付。”
鄧明珠道:“最好是能在會期之前,把那廝擒獲。但我可有點奇怪,吉鴻這顆為什麼要逃上崆峒山來?師叔,會不會是咱們跟蹤錯了?”丁兆鳴道:“不會,我打聽清楚,他確實是逃上了崆峒山。”
鄧明珠道:“但吉鴻應該是逃到沒人知道他的地方才對,崆峒派即將舉行大會的期間,各方的武林名宿都會來的,他反而逃到這個地方,豈非違背常理。”
丁兆鳴道:“我也猜想不透,不過倘若他要偷上雞頭峰,十九會經此處。”
鄧明珠道:“為什麼,從別處上山不行麼?”
丁兆鳴道:“從別處上山不是不行,但他要瞞過別人的耳目,那就不行了。”接著給鄧明珠解釋:“崆峒派請來的客人無須挑選險峻之處攀,他們大可以走現成的山路上去。何況他們也不知道此處是可以直達雞頭峰捷徑。但對吉鴻來說,從此處脊山,山形最為險峻,又是最短的捷徑,如是最好不過了。”
孟華才知道,原來自己無意中竟是走對了捷徑,暗自想道:“崆峒派的清虛觀正是建築在雞頭峰上面的,丁兆鳴這麼說,莫非他是懷疑吉鴻要逃到清虛觀去,託庇於崆峒派麼?但崆峒派近來的名譽不算很好,還不能算是邪派,怎肯收容少林派的叛徒呢?”
心念未已,果然便聽得鄧明珠問道:“師叔,你是懷疑他和崆峒派的甚麼頭面人物有勾結麼?”
丁兆鳴道:“我不敢這樣說。不過崆峒山這麼大,要找一個人無異海底撈針,不如咱們搶先來到這裡埋伏,試試運氣。雖然是守株待兔,也勝過滿山亂跑了。”
孟華已經知道他們是埋伏在隱秘之處,不會向自己這邊走過來了。心裡正在考慮要不要悄悄過去和他們會面,就在此時,忽聽得有人哈哈大笑。估量笑聲來處,比鄧明珠埋伏之處和他的距離更近。孟華聽得這個笑聲不覺又是一驚:“怎的這笑聲似曾相識?”
那人縱聲笑道:“吉兄,我給你出的這個主意好不好,現在你該可以放心了吧?過了這座斷魂崖,就可以直達清虛觀了。別人決計料想不到,你會在崆峒派的大會期間,躲在他們的道觀裡面的。”孟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一聽清楚,登時也就認出來了,原來說話的這個人不是別個,正是當年和崆峒派的長老洞玄子到過石林,並且曾經和他交過手的那個御林軍副統領歐陽業。
丁兆鳴沒有料錯,吉鴻果然逃到崆峒山來了,但沒有料到的是歐陽業陪著他來。
崆峒派並非依附朝廷的宗派,但也不是反清的宗派,歐陽業的身份一方面是朝廷的軍官,一方面也是武林中一派名家,崆峒派請他來做觀禮的客人,外人是不能干涉的。不過這樣的客人是可以請也可以不請的,崆峒派請這樣的客人卻是難免令人起疑了。
不知丁兆鳴是礙於吉鴻有歐陽業作伴還是想要偷聽多一些秘密,他應該是已經聽到歐陽業和吉鴻的聲音了的,卻還沒有現出身形。”
孟華不願暴露身份,打定主意,等待丁兆鳴出手之後,再看情形而定。
吉鴻說道:“歐陽大人,這次得你解困扶危,感激不盡,以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吉某赴湯蹈火決不敢辭!”
歐陽業笑道:“咱們早就是自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