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念在你這身功夫學來不易,你給我滾!”
孟華手足無措,訥訥說道:“我說的可都是真話呀!”
鍾展大怒道:“還要強辯,你說昨天晚上和勞超伯交手,雖沒點明時間,但既是晚上,總不會是今天的事了?”
孟華說道:“不錯,大約是午夜之後半個時辰。”
鍾展說道:“在你和勞超伯交手之前,他已經傷了唐夫人。”
孟華說由於心情混亂,此時方始想到的時間關鍵,但在鍾展追問之下,只能先回答道:“是呀!不過我沒問清楚朋友,唐夫人受傷的時間。”
鍾展怒氣更大,斥道:“依你所說,唐夫人受傷應當是在午夜之前。那時候,段劍青還在教我這個小師侄唸詩,你沒說謊,難道是這個小孩子說謊嗎?你還不給我快滾,要我親自動手嗎?”
鍾展是天山四大長老之首,德高望重,待人最為和藹可親,眾弟子幾乎是從未見過他發怒的。這次他大發雷霆,可說是生平僅見之事。眾弟子不禁駭然。
奇怪的是,身受者的孟華卻竟似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他仍然是站在鍾展面的,呆若木雞,並沒有“滾”。
原來他的一顆心都放到弟弟身上了。
這是他做夢也想不到的事情,他的弟弟竟然幫忙段劍青說謊!
像他的父親一樣,對這個他還沒有見過面的弟弟,他曾抱有很大的期望。最大的期望還不是他可以學成天山派的絕世武功,而是期望他自小有良師益友的教導,將來可以成為一個正直的人,有用的人,不會像他生身之父那樣。
但現在,孟華對弟弟的期望卻是變成痛心了。
“不,我決不能讓段劍青教壞我的弟弟,我要對他說明真相!”在心情極度的激動之中,孟華已是無暇去仔細考慮,在目前的形勢底下,這樣做是不是適當的了。
他一咬牙根,忽地伸手就向楊炎抓去。叫道:“炎弟,你知不知道,我是你的哥哥!”
他當然知道,楊炎決不會相信他的。但在他的想法,當務之急,是先要把弟弟從段劍青手裡奪回來,然後才和他說明真相。因為他還有一層顧忌。害怕段劍青在圖窮匕現之時,會把他的弟弟挾為人質。
此時楊炎正在段劍青的身旁,段劍青則是和白英奇並肩而立。
孟華一隻手接他的弟弟,一隻手推開段劍青,
只聽得“卜通”一聲,段劍青跌了個四腳朝天,但孟華卻也沒有抓著他的弟弟。
站在旁邊的白英奇出劍快極,白光一閃,就截他的手腕。孟華非先應付他這一招不可,緊接著“當”的一聲,白英奇手中長劍給孟華以彈指神通的功夫彈飛上半空。他在危急之際出招,這一彈就已是毫不留情了。
在孟華來說,他是要奪回自己的弟弟,但在旁人看來,他卻是突施偷襲,這一“偷襲”,不但大出天山派弟子意料之外,連鍾展也始料之所不及。
這剎那間,天山派眾弟子都是不禁失聲驚呼:“不好,他要殺楊師弟滅口!”“好狠的小賊,連一個小孩子他也不肯放過!”
鍾展勃然大怒,呼的一掌就向孟華背心落下!
學過武功的人,在性命危急之際,自衛乃是出於本能。孟華一覺背後勁風颯然,無暇思量,趕忙“移形換位”,一招“烘雲托月”,把鍾展的掌力卸開,原來鍾展雖然暴怒,但也還有幾分愛惜他的心情,只是想對他加以懲戒,最多打傷了他,還不取他性命的。
孟華化解了他的掌力,令得鍾展又是吃驚,又是感到為難:“想不到這小賊的內功竟有如此造詣,他最多不過二十歲年紀吧,真是武林難得的人材,可惜偏不學好,我要不要取他的性命呢?”要知鍾展雖然只是用上五六分內力,當今之世,能夠化解他這掌力的,恐怕也是數不上十幾個人的。
白英奇似乎看出師伯的心意,叫道:“這小子剛才冒認孟大俠是他的父親,如今又說炎兒是他的弟弟,師伯,你想一想,還用得著咱們盤問他麼?”
楊炎受了驚嚇,又哭又叫:“他是奸細,他怎能是我的哥哥,師伯,你打死他,你打死他!”
段劍青更是得意,跟著叫道:“不錯,他是奸細,如今他已是不打自招了!我也無須和他對質了吧?”
楊炎的身世,天山派的一眾弟子不知道,鍾展和白英奇是知道的,孟華認為楊炎是他弟弟,亦即是等於承認楊牧是他的父親了。
當然楊牧的兒子並不等於就是“奸細”,但段劍青找著這個藉口,在這樣混亂的情形底下,卻是令得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