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他的內功道詣僅次於衛託平,而在其他各人之上。不過跑了一段山路,此時亦已氣喘心跳了。
丹丘生莫名其妙,心裡想道:“奇怪,怎的他們看起來好像比我還更糟糕!”他氣力消失,內功還是有的,心想:“反正我已是準備豁出性命不要的了,且待我唱一出空城計試試他們。”
當下吸一口氣,大聲喝道:“有膽的就上來和我決一死戰,沒膽的快快滾下去吧!”
他這麼一聲大喝,孫道行和張火生二人首先如奉綸音,膝蓋一軟,果然就從山坡上骨碌碌的直滾下去。葉谷渾被他們一拉,跟著也滾下去了。
原來韓紫煙那爐檀香,是一種慢性迷香。不會立即發作。但若換了常人,只要吸進一點,半個時辰之內,定必昏迷。崔寶山就是因為未練過內功,首先昏迷的。
丹丘生在韓紫煙房間裡吸進了迷魂香,此時早已過了半個時辰,甚至一個時辰也有多了。只因他的內功深厚,故而在連番惡鬥之後,此時方始發作。
衛託平等五人內功道詣比不上他,不過也沒有似他這樣經過連番惡鬥,是以發作的先後,也就按照各人造詣的深淺,有的和他交過手之後方始發作,有的跑上山來未用真力便即發作了。最後發作的是葉谷渾,假如葉谷渾有膽量和丹丘生一斗的話,只怕丹丘生還更不濟。
孟華雖然也吸進了一點點迷魂香,但因他在韓紫煙房間裡不過片刻,吸迸的少量迷魂香一時間尚未至於發生影響,而且在他未來之前,丹丘生已先和五大高手惡鬥過一場,耗損的氣力也是比他為大。
此時孟、金二人雙劍合壁,和迦密法師惡戰,正在到了緊要關頭,鬥到緊處,孟華忽覺一陣眩暈,劃出的劍圈稍有裂縫,不禁心頭一凜。”怎的我競似乎有點力不從心了?”
本來功力悉敵的高手搏鬥,稍有破綻,就難免要給對方識破,何況迦密法師的功力本來就要比孟華高出許多。但說也奇怪,迦密法師竟似未能窺破。
原來此時正是衛託平等五名高手相繼滾下山去的時候。而他們也正好鬥到和丹丘生站立之處相距不遠的山邊。迦密法師一抬頭,只見丹丘生正在圓睜雙眼,盯著他看。他剛剛領教過丹丘生的厲害,怎知丹丘生此際已是毫無能為?目光一接,他不由自己的打了一個寒噤,生怕丹丘生就要加入戰團。他連孟、金二人都對付不了,如何還能再添強敵?
他怕丹丘生阻截,把青竹杖舞得風雨不透,從丹丘生旁邊數丈之地掠過,孟華作勢欲追,丹丘生哈哈一笑,說道:“窮寇莫追,由他去吧!”
孟華已經看出不妙,走近丹丘生身邊,悄悄問道:“師父,你怎麼啦?”丹丘生道:“你呢?”孟華說道:“我似乎覺得氣力正在漸漸消失。”
衛託平等人滾下山去,傷得都是不輕。只有孫道行因精於猴拳,翻騰滾撲乃是他的特長,滾下山來,只是劃破一點皮肉,傷得最輕,不過也是感到氣衰力竭了。
他定了定神,回想剛才的情形,疑心頓起,說道:“此事有點邪門,怎的咱們都忽然氣力不濟?但丹丘生似乎也不會比咱們好了多少,否則他焉能這樣輕易放過咱們?”
衛託平雖然受傷較重,但在五人之中,他的功力也是最高,神智尚未模糊,聽了孫道行的話,登時瞿然一省,說道:“對,好歹咱們也還要試他一試!”當下把崔寶山的親兵隊長喚來,說道:“你帶隊上山,不必太過逼近,在弓箭可以射到的地方亂箭射他!”
孟華看見清兵已經衝上山腰,而他的氣力卻正在逐漸減退,無計可施,只好一咬牙根,說道:“漪妹,你背牟姑姑和師父先走,我在這裡替你們抵擋一陣。”
金碧漪忽道:“咦,孟大哥,你看那邊,火光好大!起火之處,是不是清軍營地?”
孟華跳上危崖,把眼望去,只見一片黑煙,上衝霄漢,火光也都隱約可見,孟華大喜說道:“不錯,正是清軍大營起火。奇怪,這是誰幹的呢?”他知道桑達兒帶領一小隊人馬是計劃好來接應他的,但這一小隊人馬絕對不可能殺進清軍的大營。
金碧漪片刻興奮過後,嘆口氣道:“可惜遠火難救近急,還是讓我幫你和他們拼一拼吧。”
孟華說道:“不,你還是和師父、牟姑姑先走的好。我趁他們軍心慌亂,出去衝擊他們。”
營地起火,衝至半山的清兵也發現了。
親兵的隊長名叫崔一倫,是崔寶山從家鄉帶出來的疏房侄兒,對叔父最為忠心。他看見火光,好生躊躇不定,想要回去保護叔叔,但又不願就此放過刺客。山腳下孫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