怫然說道:“不用了。我怎敢當金大俠高徒的賠禮!”江上雲樂得他有此言,把跨出去的腳也收了回來了。
丁兆鳴微笑說道:“洞冥道長不必動怒,上雲世兄,你也不用著惱。咱們是來尋求事情的真相,不是來吵嘴的,對嗎?說到吉鴻的供詞是真是假,我倒有一個旁證,可以證明他剛才那番話大概不是胡亂捏造。”
洞真子道:“哦,什麼旁證?”丁兆鳴道:“有人要把吉鴻殺了滅口,連我們也幾乎遭了魚池之殃。”
洞真子暗暗吃驚,但卻不能不明知故問:“哦,有這樣的事,那人是誰?”
丁兆鳴道:“是江湖上擅於使毒的妖婦辛七娘!”
“辛七娘”的名字一說出來,場中不禁又是群情聳動,紛紛議論。“難道這妖歸也和此案有關。”“是誰把她請出來作兇手的?”
雷震子道:“請大家靜些,讓丁大俠說出事情經過。”
丁兆鳴道:“我們本來是要把吉鴻捉回少林寺的,下了崆峒山之後,第二日途中就碰上這個妖婦……”
丁兆鳴繼續說道:“我們正在路旁的茶鋪歇息,那妖婦來得有如鬼魅,倏的觀身,立施毒手。幸虧江公子擋在吉鴻身前,出劍得快,只一劍就削去了她的覆額青絲,這才把她嚇走的。”
洞真子故意問道:“你們為什麼不將那妖婦擒下?”
江上雲憤然說道:“那妖婦的暗器沒打著吉鴻,卻打傷了我。丁叔叔為了照料我,只好暫目讓那妖婦逃了。”說至此處,拿出三枚黑黝黝的梅花針。
他把這三枚梅花釘放在手帕上,拿去交給雷震子,說道:“雷老前輩,你見多識廣,請你法眼鑑定,是否那妖婦的獨門暗器?”
雷震子仔細審視之後,說道:“不錯,這是辛七娘淬過五毒的梅花針。天下能用這種毒針作暗器的只有兩家,另外一家是川西唐家。不過唐家的毒針是暗紅色的,這妖婦的毒針則是紫黑色的。唐家的毒針,中了之後,十二個時辰之內,全身的膚色都變得通紅,那時縱有多好的內功,多好的靈丹妙藥也是無法醫治,必定身亡。但這妖婦的毒針更加厲害,六個時辰之內,就會全身瘀黑而亡的。兩位道兄要是不相信的話,不妨就拿這三枚毒針試一試。”
這話自是有意挖苦洞真、洞冥不肯相信別人的,他們縱有天大的膽子,豈敢試這毒針?洞真子訕訕說道:“江世兄的說話和雷老前輩的鑑定,貧道豈敢稍有懷疑?”
江上雲繼續說道:“幸虧丁叔叔有天山雪蓮泡製的碧靈丹,我一受傷,他便立即給我料理。用磁石將那三枚毒針吸了出來。但雖然如此,我也還要打坐六個時辰,才能恢復。這就是我們為什麼遲來的原因了。”
丁兆鳴接著道:“那間茶店離此不到一百里,當時,目擊這妖婦行兇的還有茶店的老闆,人證物證大概可算得是齊全了吧?”這話他是盯著洞冥子說的。洞冥子力待鎮定,淡淡說道:“丁大俠和江公子說的話我當然是相信的,不過‘殺人滅口’四字,似乎還可商榷!”
江上雲怒道:“這妖婦和我們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她來暗算吉鴻,不是殺人滅口是為什麼?”
洞冥子道:“吉鴻作惡多端,仇家之多,自必難免,說不定是他曾經得罪過這個妖婦,她是來為自己報仇呢?”
吉鴻說道:“我和這妖婦過去是曾相識,但那時正是同惡相濟,怎能會是仇家?”
洞真子道:“或者你是有別的仇家,請這妖婦出來殺你?”吉鴻說道:“與我為敵的人十九是俠義道,他們料想也不會求助於這個妖婦!”
洞冥子道:“你總幹過一件黑吃黑的事吧?”吉鴻說道:“不錯,那就是剩下來的十分之一的黑道上的對頭了。但我知道,他們是沒一個夠得上份量去請那妖婦的!”
江上雲冷笑道:“事情已經很清楚了,除了是殺人滅口,還能再是什麼?”
洞冥子勃然作色,說道:“江二公子,你這話也未免武斷了些!好吧,我們就姑且相信她是殺人滅口,請問指使她殺人滅口的是誰?那妖婦有說出來沒有?”
江上雲怒道:“她怎肯親口說出來?”洞冥子冷冷說道:“那麼誰又能夠斷定她是為了此案才去殺人滅口?”
本來對辛七娘“殺人滅口”的指控倘若能夠成立的話就可以連帶證明吉鴻井非編造謊言。此時大多數人也已相信了吉鴻的證供,認為洞冥子是嫌疑最大的指使人了。想不到洞冥子還有這番狡辯。
雖然強辭奪理,但苦無對證,卻還當真沒有辦法駁他!
正當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