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
“你把那客人說得如此尊貴,為何他要充當咱們觀中的雜工?”
“這我就不知道了。師父只吩咐我明天帶他去見管工,並交代管工,讓他喜歡做什麼就做什麼,不準多管他的閒事。”
“你沒聽見師父和他談些什麼嗎?”
“那時他們已經談完了,師父正在必恭必敬的請那位尊貴的客人早點安歇呢。”
孟華聽到這裡,忽地得了一個另外的主意,倏的就跳出來,出手如由,一指點了大石道人師弟的穴道,大石道人“啊呀”一聲還未曾叫得出來,已是給孟華一把抓住。
孟華手掌按在他背心的大椎穴,在他耳邊說道:“聽我的話去做,否則要你性命。”
大椎穴是人身死穴之一,大石道人為他所制焉敢不依,連忙說道:“好漢有什麼吩咐?”
孟華說道:“帶我去見你的師父!”
大石道人說道:“這個容易,不過……”孟華道:“不過什麼?”大石道人說道:“請你告訴我,在未曾見著我的師父之前,要是有人盤問,我應該怎樣說?”
孟華說道:“你不是說師父只派你兩個人巡夜嗚?何況你是同門之長,你帶進來的客人,除了你的師父,誰敢盤問?”
大石道人道:“觀中除了本門弟子還有外來客人,說不定有人半夜起來,偶然碰上。如今已是將近四更時分,客人是決計不會這個時候來的,他們見了,能不起疑?萬一發生意外,你可不能、不能遷怒於我。”原來他倒不怕孟華暗算他的師父,只悄孟華萬一在圖謀不遂之時,先行把他殺了。他想這小子雖然厲害,料想也還不是師父的對手。只要見到師父,我就不必害怕這小子能夠殺我了。”卻哪裡知道,早在三年之前,他的師父就曾經敗在孟華的劍下。
孟華想了一想,說道:“好,要是發生意外,自然有我對付,不用你來操心。只要你聽我的話去做,我就不會殺你。”說罷便即放開大石道人,過去剝下他那師弟的道袍。
孟華的手掌雖然鬆開,大石道人仍然動彈不得。情知已是給他點了穴道,當下暗運本門內功,運氣衝關,自行解穴。他是洞冥子的大弟子,劍法內功都是僅在師父之下,在一眾同門之上。運氣解穴的功夫,更是他得意本領。
哪知他不運氣還好,一遠氣衝關,丹田穴登時痛如刀割,叫又叫不出,喉頭咕咕作響。
孟華披上道袍,把斗篷拉低,遮過了半邊面孔,這才回來給他解開穴道。說道:“你別打逃跑的主意,現在我雖然給你解穴道,還是點了你的隱穴的。你不信可以再行運氣試試。我這點穴手法,諒你師父也不會解救。要是你解不開穴道,三天之內,定必全身血壞而亡。莫怪我言之不預!
大石道人運氣一試,果又是腹痛如絞,不禁駭然。他是武學的行家,知道點隱穴的功夫乃是最難練的一種上乘內功,他的師父也只是和他提過這個功夫,自己也還沒有練成功的。至此,他才真正知道孟華的厲害,對師父必勝的信心也不覺有點動搖了。
孟華說道:“好,走吧。你熟悉觀中情形,盡力避免給人碰上,要你不運氣衝關,輕功你還是可以施展的。一見到你的師父,我就立即替你解開隱穴。”他扮作大石道人的師弟,和大石一起,偷入觀中。黑夜之中,看不見他的面貌,暗拗處雖然埋伏有守夜的崆峒弟子,也有兩人看見他們的背影,但在那驚鴻一督之中,卻是誰也沒起疑心。
孟華的打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把洞冥子擒來作為人質。要知洞冥子三年之前已是曾經敗在他的劍下,經過三年的此消彼長,他的本領自是更要勝過洞冥子了。他自信要是施展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大有把握可以把洞冥子一舉制伏。清虛觀中他顧忌的只有海蘭察一人,“如今已是四更時分,海蘭察料想也已睡了。只要他們不是一起,我殺他一個揩手不及,洞冥子決計逃不出我的掌心。只要捉拿著了洞冥子,那就不怕他們不把漪妹送出來和我交換了。”孟華心想。
不過畢竟是深入虎穴,孟華也不能不加倍小心。踏入了清虛觀便即凝神靜氣,眼觀四面,耳聽八方。
大石道人帶領他轉彎抹角的深入腹地,正在帶領他向東面走的時候,他忽地隱隱聽到西面隱隱傳來了有人說話的聲音,再一細聽,說話的這個人竟然似乎是洞冥子。不過隔著不知多少重門戶,聽得還是不很清楚。
另一個人也開始說話了,孟華豎起耳朵細聽,一聽就知道這個人是辛七娘。她的聲音比較大些,好像正在和洞冥子談論金碧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