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裡還說,要她催促我爹早點叫我出嫁,我變成了他的媳婦就更容易辦事。那賤人也可以更容易擺佈我的爹爹。
“唉,看了這封信我才明白,原來這頭婚事也是有陰謀的,怪不得韓紫煙要極力促成這門婚事,當初我爹本來並非屬意何洛的!”說至此處,不知不覺的看了丹丘生一眼,心中暗暗嘆了口氣。原來她的父親最初屬意的心目中的女婿本來乃是丹丘生的。
眾人聽得不寒而慄,這才明白他說的當她看了這封信之後,發覺自己的處境,比她所能想象的還要壞上十倍百倍的意思。她的父親被害死了,在家固然提心吊膽,出嫁也還是嫁到仇人家裡!
一直很少說話的金逐流,此時忽地說道:“牟姑娘,多謝你給我們揭開謎底,讓我也告訴你一件事情。
“實不相瞞,義軍的朋友當年也已懷疑你的家裡,可能是有奸細‘臥底’的了,只不知奸細是誰。
“接連出了幾次意外,義軍的朋友發現,出事的都是到過你家的人,加上軍餉被劫,大家都不能不起疑心了。於是竺尚父約了葉幕華秘密商談此事,我也在場旁聽。”
“對令尊大家是相信得過的,不過為了穩重起見,他們決定還是不讓令尊知道,先作秘密調查,待調查有點眉目之後,再通知令尊。”
“竺尚父請他一位好朋友出來負責調查,這人也是我的朋友,我已得到他的同意,可以在今天告訴大家他是誰了。他就是當今天下的第一神偷快活張!”
牟麗珠方始恍然大悟,說道:“啊,原來那天晚上,韓紫姻這賤人發覺有夜行人的聲音,果然乃是真的!這人想必也就是快活張了。”
金逐流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那天令尊進城,在城裡過夜,這也是快活張安排的計劃。是他叫你爹爹的一位朋友,約他出城的。”
“那晚快活張到了你家,他的輕功雖然遠遠比不上如今,但在當時他已是武林有數的了,不料還是給你的晚娘發覺。韓紫煙追了出來,他只好走了。那晚他所獲不多,只知道日間有人送過信來,是韓紫煙收下。他也聽到了韓紫煙怪異的笑聲,但沒聽她的自言自語。他由從你家下人的口中打聽到是韓紫煙孃家派人送信來的,那些人比劉媽,自是相信主母的話,怎知這是謊言?”
“蛛絲馬跡,縱有可疑,但快活張可還不敢斷定‘牟夫人’就是奸細。更不知道,甚至想也沒有想過,崆峒派的名宿洞玄子,牟大俠的親家也是奸細。他只好第二天就離開米脂,先回祁連山去,把此行的所見所聞先告訴竺尚父。再商量下一步棋怎相走法。哪知當他回到祁連山沒有幾天,牟大俠暴斃的訊息也傳來了。再過不久,何洛迎親,途中忽然發生意外,新娘失蹤,新郎被害的離奇案子也發生了!”正是
午夜去來何所見,案中有案費疑猜。
正文 第五十二回 一簣難將餘骨補 半途空託寸心盟
講出當年快活張曾經到過牟家調查的這個秘密之後,金逐流緩緩說道:“把這一連串發生的離奇事件連線起來,我不能不起了懷疑,這些事件是否有關連的呢?所以雖然崆峒派群情洶湧,認定丹丘生是叛徒,是兇手,而丹丘生又無一言分辯,我還是相信他是無辜的。另一方面,十八年來,快活張也在繼續調查此事,可惜耗盡許多心力,尚未能撥開迷霧。不過雖然真相還未大白,卻也發現了越來越多的蛛絲馬跡,可以證明我認為丹丘生是無辜的推斷可以成立了。嗯,這也就是為什麼我不避‘阿其所好’的嫌疑,要出頭偏袒丹丘生了。”最後幾句話是針對洞真、洞冥而發的。身為崆峒派掌門人的洞真子不禁滿面通紅。
洞冥子除了羞愧難堪之外,比師兄還要更多一層疑懼,金逐流已透露,這十八年來,快活張還在繼續調查此事,而且是發現了“越來越多的蛛絲馬跡”的。他知道了些什麼?是吉鴻證供說過的那些還是另有新的發現?牟麗珠的證供說到現在為止,還沒牽涉及他,再說下去會不會說到他的頭上呢?
雷震子好似業已注意到了洞冥子不安的神色,若有深意地說道:“唉,我真是做夢也想不到,貴派的洞玄道長竟是勾結朝廷,謀害同道的奸細。但願不會還有更加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牟姑娘,以你當時處境的危險,也真是難為你應付了。請你說下去。”
牟麗珠繼續道:“唉,這也怪我爹爹太過受那賤人迷惑,他本來有機會可以看到那封信的,卻因相信這賤人之故,弄得忠心的劉媽,反而受他責罵,這封信也不敢交出來了。”
原來劉媽得到這封信之後,好不窮易找得一個只是牟一行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