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明白了!
金碧漪為什麼往往會“莫名其妙”的臉紅,為什麼露宿林中,要他遠遠離開,他全都明白了。因為她是女子。
他也明白金碧峰為什麼一見他就那樣怒氣衝衝,一再罵他“輕薄無行”的道理了。因為他是金碧漪的哥哥。
“啊呀,不好。”楊華幾乎呀出聲來!心裡想道:“金碧峰一定是誤會我和他妹妹有什麼不軌的行為了,當時我正從她的輕紗帳中鑽出來。”
“我的哥哥和你說了一些什麼?”金碧漪問道。
金碧峰罵他那些說話,楊華可是不便和盤托出,只好含糊其辭,說道:“沒什麼。令兄趕走了那三個鷹爪孫,或許是因為他不知道我的來歷,不免對我有點誤會。”
金碧漪鬆了口氣,說道:“就像我從前在小金川對你的誤會一樣嗎。”這“誤會”可不同那“誤會”,但楊華卻唯有心中苦笑,怎敢明言!
金碧漪也是不便盤問下去,心裡自己安慰自己,“但願哥哥沒有其他的誤會。”當下笑道:“我為什麼那樣害怕自己的哥哥,你一定覺得有點奇怪吧。”
楊華心裡苦笑:“我可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勉強笑道:“長兄如父,令兄想必一向都很威嚴?”
金碧漪笑道:“你猜錯了,哥哥和爹爹並不相似,倒是像他的師父。當然這是指脾氣而言。我也不是怕他,我是不想惹他。你不知道,他的脾氣是很喜歡教訓別人的。”楊華心道:“我怎會不知道。我早已領教過了。”
說到這裡,金碧漪不覺又笑起來,繼續說道:“說到這方面,我的哥哥恐怕還是青出於藍,比他的師父更甚呢。他與其說是‘威嚴’,毋於說‘迂腐’,有時候我甚至覺得他討厭呢。不過他的師父倒真是當得起不怒而威這四個字的,雖然在我看,或許也還有點迂腐,但卻令人一見就生敬畏之心。對啦,我還沒有告訴你,我哥哥的師父是誰呢?”
楊華已經知道金逐流和江海天易子而教之事,但難得金碧漪有這樣好的興致,把平日不肯告訴他的家事都告訴他,他也就微笑著聽她說下去,不插口打斷她的說話了。
“我的師伯是江海天,他比我爹爹成名早十多年,想必你也知道吧?”
楊華點了點頭,說道:“令師伯的內功天下第一,令尊的劍法天下第一,武林中人誰個不知,哪個不曉?”
“天下第一,那也未必。”金碧漪說道:“還有我的師祖呢。不過他老人家遁蹤海外,武林中人或許以為他是死了,其實還是活著的。再說,除了我的師祖,還有你呢。”
楊華惶然說道:“我怎配和令尊令師伯相提並論。”
金碧漪笑道:“你現在當然打不過他們,但單以劍法而論,你也不見得比不上我的爹爹。好,現在咱們還是言歸正傳吧。我剛才說到哪兒?”
“說到你的師伯江海天江大俠。”
金碧漪繼續說道:“江師伯有兩個兒子,長子名叫江上風,次子名叫江上雲。”
“江大哥年紀比我們兄妹大得多,今年將近三十歲了,早已在江湖上闖出名頭。現在是在他的掌門師兄葉慕華那裡。葉慕華是江師伯的大徒弟,是川西一股義軍的領袖。
“江二哥和我的哥哥卻恰好是同年同月生的,今年二十歲。他們二人自小一起遊玩,就像親兄弟一般。
“江師伯和我爹爹效法古人易子而教的故事,江二哥拜我的爹爹為師,我的哥哥則變成了他的關門弟子。
“江師伯的妻子谷中蓮,是氓山派掌門。哥哥有時一年也不回家一次,脾氣也就越來越變得像他的師父,不像爹爹啦。”
楊華笑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個人的情性本來就不是天生的。江大俠德高望重,可說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令兄像他,那也很好呀。”
金碧漪道:“但和我的脾氣可大不相投,他不過二十歲,就像個小老頭一樣,不瞞你說,江師伯我是很尊敬他的,但我更喜歡我爹裡也是十分歡喜。”
這剎那間,大家不覺都是有點尷尬,半晌,楊華說道:“好,咱們大家一起喝。”
酒入歡腸,盡消隔膜,雙方的態度不知不覺的慚復自然,金碧漪酌顏如醉。楊華也不禁有點飄飄然的感覺,也不知是酒醉還是心醉?
金碧漪輕輕說道:“那天我不放心喝你的酒,現在可以放心。”
楊華道:“為什麼?”
金碧漪道:“因為我知道你是個正人君子。”
楊華說道:“你的哥哥是個不折不扣的正人君子,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