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打著盤石生,但石子就在他的眼前爆裂,卻是不免令得他的眼神心神都是不禁為之一亂。冷冰兒乘機一劍從他背後刺來,盤石生連忙伏地一滾,他這麼一滾,當然是不能不把段劍青放開了。
那枚石子一分為二,餘勢未衰,擦過冷冰兒鬢邊,痛得她火辣辣的好不難受。冷冰兒不顧疼痛,抱起了段劍青慌忙就跑。
盤石生也是嚇出一身冷汗,要不是洞冥子及時發出銅錢,碰開石子,他的太陽穴縱能避開,眼睛一定給石子打瞎了。他睜開眼睛之時,只見楊華已是站在他的面前,冷笑說道:“盤石生,你還認得我麼?”
盤石生怔了一怔,驀然醒起,喝道:“好呀,原來是你這個小子!”洞冥子說道:“這小子是誰?”盤石生道:“就是丹丘生那個姓楊的徒弟,算起來還是你老的徒孫徒輩呢。”洞冥子說道:“他的師父早已被逐本門,我可沒有這個徒孫,你不用顧全我的面子。好,你小心應付他吧!”
洞冥子自視甚高,楊華的武功雖然好得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初時也還不怎樣放在心上。但在知道楊華是丹丘生的徒弟之後,卻是不禁好生驚異了。心裡想道:“聽說丹丘生練成了本派失傳的躡雲劍法,另外還不知道練成了什麼奇妙的武功。徒弟如此,師父可知,恐怕不是謠傳的了。好,我且從這小子身上察看他的功夫。”他一來要從楊華的身上,察看丹丘生練成了一些什麼他不知道的本液功夫;二來他自視甚高,輩份高出楊華兩輩,自是不能和他動手。但他囑咐盤石生“小心應付”,這“小心”二字,已是透露出他的顧慮,顧慮盤石生不是楊華的對手。
盤石生認出楊華,心中的怯意倒是消了幾分,想道:“不過三年功夭,我不信這小子的本領就能在我之上。敢情他只練好了一套輕功和一手暗器,就用來嚇我。”
楊華哈哈一笑,說道:“很好,你居然還記得我。那麼三年前你欠我的那筆債,想必你也未曾忘記吧?”
盤石生聽見洞冥子叫他“小心”,心中已是大不舒服,一聽這話,不由得勃然大怒,喝道:“你這不知死活的小子,向閻羅王討債去吧!”怒氣衝衝,便即一掌打下。
他若然不是心粗氣躁,或許還能和楊華鬥個三二十招,這麼樣輕敵急進,可就馬上吃虧了。
楊華有意叫他吃個苦頭,身形紋絲不動,直到敵掌離身不到三寸,方才猛一側身,橫掌往上一削。
盤石生正自想:“十招之內我若打發不了這個小子,只怕要給洞冥子輕視了。”見楊華不躲不閃。出掌接招,心頭大喜:“你這小子居然敢和我硬碰,那是最妙不過!”原來他這一掌已是用上了修羅陰煞功。哪知心念未已,雙掌齊飛,只聽得咔嚓一聲,盤石生的一條右臂已是脫了臼。
原來楊華使的這一招乃是孟家的快刀化成掌法的,後發制人。正是深得刀譜中“以我為主,以嫩輔老,以急輔遲,以靜制動,以客犯主的精義。盤石生的本領雖也不弱,卻怎識得這樣奇妙的以掌化刀的絕招?
不過楊華接了這掌,卻也不禁打了一個冷顫,退了兩步,牙關格格作響。原來他雖然苦練一年,內功畢竟還是未夠火候。“修羅陰煞功”的寒毒直接侵入他的身體,雖然禁受得起,寒意亦已直透心頭。
盤石生見他如此,僥倖之心登時油然而生,想道:“我若是給這小子打敗,莫說眼前就要給洞冥子看輕,以後在人前也抬不起頭。看來他是抵禦不了我的陰煞功,好,我拼著左臂受傷,無論如何,也要將他斃於掌下!”
楊華打了一個冷顫,忽地想起“玄功要訣”中有個運氣驅除邪毒的法門,依法施為,運氣三轉,瞬息之間,便覺得身子暖烘烘的好不舒服。楊華大喜,想道:“祖師的玄功果然奇妙,待會兒鬥那牛鼻子臭道士,恐怕也未必就準是我輸了。”精神一振,正好盤石生又是一掌打來。
盤石生忍著疼痛,喝道:“好小子,我和你拼了!”一個“獅子搖頭”,左掌一翻,使出一招“羚羊掛角”,照楊華面門打來,他右臂受傷,修羅陰煞功並無影響,這招“羚羊掛角”,使得兇狠非常!
楊華喝道:“來得好!”雙掌合攏迎上前去,又是硬碰硬接。這一招是段仇世傳給他的“起手式”,但如今他的功力遠非昔比,平常無奇的“起手式”威力亦是大得出奇。只聽得“咔嚓”一聲,盤石生殺豬般的狂噙怒吼,倒在地上打滾,左臂也給扭脫了臼了。
楊華哈哈笑道:“三年前你打我一掌,如今我已連本帶利,加倍討回,饒了你吧。”這次他接了盤石生的修羅陰煞功,立即便能發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