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泡透了再不換衣服取暖,肯定會病倒的。
可是舉目無人單憑他又怎麼把人帶回去啊。言小魚抬起頭焦急地四處看去,當看到同樣攤在河邊喝著水的狍子時一雙眼睛亮了起來。
正在喝水的狍子突然打了個冷顫,他顫抖著耳朵轉頭看向地上躺著的言誠,又看了眼正看著的主人。
不是吧……狍子在內心祈禱著……
李秋兒正在安慰著吳秀兒,終於是將人勸地止住了眼淚。就聽見言小魚大聲的喊著“阿姆”,嚇得他趕緊地往門外走去,這個時候小哥兒可不能再有閃失了。
當看到言小魚後面跟著的兩個村子裡的小爺兒攙扶的人時,李秋兒臉上閃過難以置信,但是隨即就眼眶紅了起來,他連忙上前詢問道:“這是怎麼了,阿誠怎麼了啊?”
“阿姆,我在河邊看到言誠哥。幸虧回來的路上遇上柳璃哥,他給找來的人幫忙把言誠哥送回來。柳璃哥已經去找郎中了,一會就能回來。”言小魚氣喘吁吁地說道。
屋子裡的吳秀兒聽見動靜出來晚了一步,聽到言小魚的這番話趕緊地張摟著讓把人抬進來。
言誠的歸來讓本來要垮的家又重新支撐起來,言大力、言山得了信也都匆匆地趕來,整個家慢慢得又開始了新的生氣……
郎中來看過後,說是言誠體力透支得厲害,又染了風寒,定是要昏迷幾天的。但是在第二天,言順頭七的早上,他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阿爹那?”言誠瞪著充滿血絲的眼睛問著忙著給他端藥的吳秀兒。
“阿誠。”吳秀兒停了好久,想要先瞞著讓他養好身子,但是終究沒能忍住,“今天是你阿爹的頭七,你要是能起身就去給他磕個頭吧。”
言誠的眼眶瞬間通紅,額頭上青筋暴露,他死死地攥著床單發出一陣的嘶嚎聲,抬手重重地給了自己一巴掌。
一旁的言小魚見狀趕緊地上前抱著他的手,卻冷不防被手上殘餘的力道拍到了右臉上,立刻紅腫起來。
眼看著另一巴掌就要打在言小魚身上,言大力趕緊上前按住言誠。誰知平時不如他力氣大的言誠卻將他整個人推出去,摔倒在了地上。
拉扯之下言誠整個人從床上摔下來。只是這次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抱著他胳膊的言小魚卻被他護進懷裡……
言順進門剛好看到,壓了幾天的火氣徹底地爆發出來。他上前一把將言小魚從言誠懷裡拽出來丟給言大力,反手給了言誠一巴掌大罵道:“胡鬧!你是不是覺得你阿爹沒了就沒人能管得了你了!看看你阿姆為了你哭成什麼樣子了!”
言誠捱了一巴掌腦袋清醒下來,看著站在面前的言山嘴角不停地抖動,最後跪趴在地上抱著他的腿疼哭起來。言山高高舉起的手終是沒能再落下,他沒有再說下去,眼淚跟著流下來……
言誠憑著父子間的血緣感應提前醒來,在強撐著給言順磕過頭後,整個人跪趴在言順的牌位前面又暈過去。期間高燒不退,一直說著胡話,嚇得吳秀兒等人不敢離開片刻……
言誠回來後言山雖然訓斥了他一番,但是心裡的事情卻也算是放下來。他回家親自殺了兩隻老母雞給李秋兒送過來,叮囑他給言誠熬雞湯喝。然後一個人溜達著走去了言順的墳前,一待就是一下午。等回來時臉上終於露出了笑意,埋在眉宇間多時的陰霾消失的無影無蹤……
狐狸,好大的一隻狐狸,它看著自己說話。對,狐狸在說話,只是模模糊糊地聽不清楚……不對,不是狐狸,是人再說話……狐狸去哪了……
言誠感覺自己處在迷霧之中,他直覺自己一定要走進聽那個聲音……
他慢慢地向著煙霧深處走去,看到一人高的狐狸壓著一個異常美貌的小哥兒。然後他本能地衝了過去趕跑了狐狸救下了小哥兒。那個小哥兒笑著同他說定是要報答的,只是他還沒聽清後面的話就突然覺得周圍很吵,狐狸不見了,小哥兒也不見了,只餘他一個人走在看不到邊的林子裡……
陽光……是陽光!遠處有光透進來!漆黑的林子裡突然出現的光就像是一根救命的稻草。言誠趕緊衝著前面奔去,慢慢的光芒擴大開來……
言誠用盡力氣睜開雙眼,看著他熟悉的房頂,牆壁上還有他無聊時刻上的字,這是他的家,那麼熟悉,終於回來了……
言誠覺得自己身體很是沉重的,連勾勾手指都做不到,他只能慢慢地挪動脖子,轉頭就看到趴在床沿上睡著的言小魚。
言誠嘴角勾起一絲微笑,卻在看到言小魚紅腫的右臉時,笑容僵在了臉上,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