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我?”婷玉疑惑地問。
“嗯,‘獨居美女醒來發現左手冰在冰箱裡’,這應該是個好題材吧。”惠萱笑道。
“惠萱開玩笑的,但是,妳究竟發生什麼事情?左手怎麼會被砍了下來?妳又怎麼會把它冰在冰箱裡?”婉玲皺著眉頭,又說:“一定很痛吧?”
“我早上醒來,開啟冰箱,就發現……”婷玉流下眼淚,說:“我甚至不知道、沒感覺自己的手被切掉,我是怎麼了?!”
“妳自己什麼都沒感覺到?挪,妳自己看看。”惠萱從公文包中拿出一迭照片,在婷玉的眼前一張張慢慢翻過。
照片中的景象,正是婷玉自己的房間。
染紅一片的羽毛被、枕頭,整齊的擺設,乾淨的地毯,潔白的冰箱外殼。
“我不懂。”婷玉看見照片中血跡斑斑的床鋪,登時暈眩不已。
“房間沒有打鬥痕跡,血跡只限於床鋪範圍,地板跟冰箱外殼都沒有血滴,據警方的推測,妳的房間並不是斷手的第一現場,兇手是在別的地方將妳的手剁下後,再小心翼翼地將手放在冰箱裡,至於妳,應該是被下麻藥迷昏後,被抬到床上睡覺,所以血跡只限於床鋪的範圍。”惠萱解釋道。
“妳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還有沒有印象?”婉玲問。
婷玉呆呆地看著照片,說:“我離開雜誌社後,買了旅遊雜誌就直接回家了。”
“不可能。”惠萱搖搖頭,又說:“也許是歹徒用了大量的麻藥,所以妳一時想不起來。”
“是嗎?”婷玉閉上眼睛。
婷玉試圖回憶昨晚的回家經過,卻一直想不起自己是怎麼開門回家的。
睡覺前洗過澡嗎?
睡覺前看過電視嗎?
睡覺前敷過臉嗎?
這些全都模模糊糊的,答案渾沌不清。
“還有,很有趣的一點是,醫生髮現妳的左手斷腕處,切面相當整齊,幾乎沒有不完整的破碎跟瑕疵,斷得相當漂亮,很難想象是用什麼樣的兇器、用什麼樣的高速切下。”惠萱將蘋果切成小塊小塊的樣子。
“有趣?漂亮?”婷玉面有恙色地說。
“Sorry,妳知道我沒有惡意的。”惠萱歉然道。
婷玉知道惠萱沒有惡意。她明白週刊性質的雜誌社作業繁忙,惠萱跟婉玲兩人全都拋下工作來陪她,實是對她關切之至,且婷玉很清楚惠萱的直性子,只是自己的手實在痛得厲害,惠萱卻仍用專業報導的口吻描述兇案,一時難以接受。
“算了……警察還說了些什麼?”婷玉看著自己腕上的繃帶。
“警察發現妳的被單有大量的血跡,很有可能是第一現場,等妳神智完全恢復後,仔細地回想歹徒的樣子跟作案的經過,警方好展開作業。”婉玲說。
“醫生說,妳現在會這麼虛弱,主要都是失血過多的緣故。”惠萱道。
“可是我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婷玉說著說著,眼淚不禁掉了下來。
“沒關係,妳大概是驚嚇過度了,任何人發生……發生這麼可怕的事,都可能會暫時失憶吧?!妳多休息……慢慢來,不要急……”婉玲說著,也掉下了眼淚。
“婷玉,我蘋果削成這麼小塊,挪,牙籤在這裡,自己用右手吃吧,我跟婉玲先回雜誌社了,晚上我們下班後就過來陪妳,8181!”惠萱將蘋果盤放在婷玉身旁的小桌上。
“無聊就看電視吧,不要想工作的事情,妳放心,雜誌社的急難救助基金豐腴的很。”婉玲擦掉婷玉跟自己的眼淚,將吊在天花板上的電視開啟後,就跟惠萱回雜誌社了。
只剩下婷玉一人了。
婷玉的心理很複雜。
一個在冰箱裡看到自己左腕的女人,心情很難不復雜。
難過自己被截肢,儘管現代醫學已經精準地將手接了回去。
難過自己昨晚的遭遇,雖然自己根本不記得發生了什麼。
不管發生過什麼,一定是個恐怖的夢魘,既然,自己已經忘記,也許,最好永遠都不要想起。
Chapter 5 二郎腿
電視正播報著二十四小時的新聞。
“為您插播一件離奇的兇殺命案,今天凌晨五點左右,桃園市一位民眾在虎頭山晨跑時,在山道旁發現一隻斷腳與一隻脖子,經該民眾報案後,警方在山區進行大規模的搜查,先後在涼亭的桌上,發現遭截肢的軀幹一隻,在矮樹上發現另一隻斷腳,但離奇的是,這隻斷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