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大臣上摺子。
因華妃的喪儀,更多的是皇家的家務事,故此上摺子的多為宗室。
皇上雖沒將這事兒與廿廿說起,但是風聲還是一點點傳進了內廷。尤其是諴妃和吉嬪、淳嬪既替廿廿分擔事務,這便都從內務府大臣那聽到了動靜——內務府大臣多是在外朝和內務府同有兼差的。
諴妃三人儘量婉轉地將這事兒在廿廿面前說起,廿廿平靜地點了點頭,“我也不意外。”
後宮裡的人雖多,可是能熬到妃位這位分的,便已然不是普通的嬪御可比。
若以周天子後宮的制度
,妃位算是媵了,身份自與妾侍不同。故此妃位所享受的彩仗、金棺、齊集舉哀等喪儀的規制,全都不容輕慢。
廿廿舉首眯著眼想了想,“……我記著,彷彿先帝爺的時候兒,豫妃便有如今的八王爺,還有十二貝勒永璂給穿孝;先帝爺似乎還曾停朝三日來著。”
“同樣是妃位,華妃還是皇上潛邸的老人兒呢,更曾經誕育過公主的,故此便是比照先帝爺豫妃的舊例,也只高不低的。”
諴妃這便也輕輕嘆口氣,“是啊,要不然這回宗室上摺子,鬧騰個不休呢。”
廿廿卻搖頭,“他們鬧騰,不是為了華妃。華妃這些年身居宮牆之內,與他們又有多少交情去,輪的上他們這般為華妃鳴不平?”
“說到底,終究還是他們藉著華妃這個由頭來尋皇上的短處罷了……皇上以仁孝治天下,若被他們揪著華妃的事兒,尋皇上‘仁’字上的虧處,那自是皇上所不樂意的。”
諴妃也輕啐一聲,“這些人,當真是不知好歹!”
廿廿靜靜垂首,“……因皇上總不肯再優裕他們去,更不肯再隨隨便便給他們的子弟差事,叫他們總沒有在先帝爺的時候兒過得那麼悠遊自在,他們自然心下記恨。”
“再者還是那老話兒,終究因為咱們皇上有他們所認定的一半漢人的血統,他們就總覺著皇上與他們不是一條心,這便總懷疑皇上是故意為難他們去。”
倒是吉嬪眸光幽涼,“除了這些老話兒之外,難道就不可能還有旁的去?”
廿廿微微皺眉。
吉嬪自瞧見了,輕輕一哂,“我知道皇后娘娘不愛聽,不過啊我還是得說,我反正是怎麼都沒想到,華妃最後的最後,竟是二阿哥趕上了,咱們這些個人,竟然沒一個趕上了去。”
廿廿垂首笑笑,“瞧你,好歹是當額孃的。”
吉嬪卻連連擺手,“我可不敢當!他是孝淑皇后所出,所認不過是同為皇后的您而已。我們這些人啊,可入不得二阿哥的眼,更從不敢想什麼當額孃的。”
廿廿無奈而笑,垂首想想,緩緩道,“……我總想著,舒舒畢竟是綿寧的福晉。舒舒是什麼性子,你們自是知曉。”
吉嬪輕嘆口氣,“皇后娘娘的意思,我能聽明白,皇后娘娘還是維護二阿哥,便覺著就算興許二阿哥有什麼,也是二阿哥那福晉給攛掇的。”
“想想也是,曾經二阿哥福晉與華妃過從甚密,誰知道她們兩個私底下有些什麼不可告人的去呢……一朝反目,反倒成仇,也
是難免。”
廿廿緩緩抬眸,“這些日子後宮裡的竊竊私語自是在所難免,你們替我盯著些,別叫她們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給皇上添了煩惱去。”
淳嬪聽到這兒,不由得無聲一笑,“後宮裡雖有些竊竊私語,可是她們終歸都是膽小,沒人敢擺在臺面兒上來說。如今咱們這宮裡頭啊,只有一個膽兒大的。”
廿廿不由得蹙眉,她豈能不明白淳嬪說什麼呢。
廿廿點點頭,“你們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