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出來就全賣完了,多少人捧著現金去都買不到房。老百姓對此感慨萬千,都道海城的領導幹部們終於做了回榜樣,成為先富起來那幫人的代表。
蒼梧小區裡發生兇殺案,甭管什麼案情,事情肯定小不了。
縱然有心理準備,但是隊長和秦歌還是沒想到,死去的人居然會是市委書記的兒子。
——羅成。
羅成死了,林紅在樓上視窗,看到石西已經將那穿雨衣的男人撲倒在地。她驚恐地瞪大眼睛,一顆心都懸了起來。但是她並沒有看到預想中的博鬥,石西片刻後便從地上爬起來,如遇鬼魅般向後倒退幾步,復又跌坐在地上。而那穿雨衣的男人竟然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林紅雙手抓住窗框,身子微微前傾,她終於確信穿雨衣的男人真的一動不動,這才長長吁了口氣。這是件很奇怪的事,這時她根本不會想到一個死人會穿著雨衣站在她家樓下。她深呼吸讓自己平靜,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下樓去看個究竟。
石西已經爬了起來,站在離穿雨衣的男人數米開往,眉峰緊皺,恐懼之中還充滿疑惑。林紅跌跌撞撞地從樓道里奔出來,他迎著她上去,一把攬住她,在她耳邊低聲道:“那是個死人。”
林紅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石西的話,但又不得不信。
穿雨衣的男人臉朝下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那根棍子就丟在一邊,懸掛在上面的死嬰現在也平躺在地上。林紅第一次這麼近地接觸它們,它們這麼安靜,好像跟她是些不相關的東西。林紅整個人都怔住了,她心裡充滿疑惑,一個死人,怎麼會穿著雨衣站在她家樓下?
石西仍然有些驚魂未定,倒是林紅先鎮定下來。林紅說:“我們報警吧。”
第一批警察很快到來,是兩個挺年輕的巡警,他們的車徑自開到林紅家樓下,下車後便吩咐聞訊趕來的保安幫著保護現場。好在這時是深夜,大多數居民已進入夢鄉,沒有什麼圍觀者。那兩名巡警讓林紅與石西到一邊等候,說呆會兒會有人來向他們瞭解情況。
警察越來越多,有些穿著警服,有些穿著便衣。一位警服外頭套白大褂的法醫拎著箱子出現在現場,他小心地蹲在穿雨衣那男人邊上,將雨衣的帽簷從他頭上拉下來,並且在另一個警察的幫助下,將他翻過身來。
數米之外的林紅目光掠過,臉上隨即露出驚異的表情。
“羅成。”她說。
“你說什麼?”石西怔一下,他已經聽清了林紅說什麼,但還是忍不住要問。
“羅成,死的那個人是羅成。”林紅冷冷地說。她的臉上已經露出非常不安的表情,還有些慌張,像個做了錯事即將被人發現的孩子。
現在,林紅和石西面前站著兩個穿便衣的人,他們介紹自己說是刑偵隊的,一個是隊長,另一個叫秦歌。他們已經知道了死去的人是市委書記的兒子,所以此刻情緒都有些低落。
“我大約十點鐘來到涼亭裡,坐了一個多小時,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後來我有些走神,可能是有些困了。然後我站起來想活動一下腿腳,一下子就發現那邊花壇前的空地上站著這個穿雨衣的男人。我心裡害怕,但還是衝上去抱住了他,誰知道一抱之後,他就向前倒去。我用的力氣大了點,也跟著他倒在地上。倒地後他仍然一動不動,我探了他的鼻息,這才知道他已經死去。”石西說。
石西的話裡有兩點讓人生疑,首先,這麼晚了他為什麼會到這涼亭裡來,第二,見到穿雨衣的男人立在樓下,他為什麼不問緣由上去便將他撲倒。兩個警察很快抓住了重點,由那個叫秦歌的警察說了出來。
石西沉吟了一下,望了一下邊上的林紅,這才道:“我跟她是朋友,她以前跟我提過這個穿雨衣的男人,我根本不相信會有這樣的事。這麼熱的天,會有人穿雨衣站在樓下,而且手中還有一根棍子,上面掛著一個死去的嬰兒。後來我在她家裡親眼見到了這個男人,我才相信。我擔心這個男人會傷害她,所以,晚上有時候便會到這小區來,躲在那涼亭裡。”
秦歌與老警察對視一眼,再問道:“你們倆是什麼關係?”
“朋友。”石西又猶豫了一下說。
“在我嫁給羅成之前,我們是戀人。”邊上的林紅冷靜地道,“現在我們是朋友,是那種可以說心理話的朋友。”
秦歌怔了怔,便岔開了話題。
“現在我們再問你,你跟羅成分居多長時間了?”
“我們根本就沒在一起生活過。”這回林紅沉吟了一下,她在考慮要不要把跟羅成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