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的懷裡,好像一個躲進母親子宮中的嬰兒。這樣,她就可以不再懼怕黑暗,不用再躲避黑暗裡會出現的陌生人。
蔣青的心痛了一下,他也低頭抱緊了清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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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輕輕觸動開關,燈光便輕盈地鋪滿整個房間。換保險絲實在是件很容易的事,蔣青猶豫著是不是要讓清眉過來學一下,這樣,下回再出現這種情況,她就不用讓自己耽於黑暗之中了。
清眉已經清醒過來,而且回房去換了衣服,此刻換上了一襲純白的曳地長裙,安靜地坐在客廳沙發上。女人安靜得像一塊冰,蔣青凝望她的時候,覺得有些寒意正從她的身上發散開來。
幾天不見,她好像更消瘦了些,蔣青懷疑如果一直這樣瘦下去,用不了多久,她就會像一隻風乾的蝴蝶,身上再找不到一點生命的痕跡。清眉似乎已經忘了剛才的事,這樣也好,可以讓蔣青少一些拘謹。他過去坐到女人身邊,想開口說些什麼,但清眉冷冰冰的樣子又讓他住了口。也許不能用冷冰冰來形容清眉,她端坐在那裡,如果漠然也是一種表情的話,那麼,她臉上的漠然讓蔣青感到絕望。只有對這世界再無留戀的人才會如此漠然,蔣青再一次對自己的觀念生出了懷疑,他想到在女人身上發生的事情,那個困惑他這麼些天的念頭再一次跳了出來。
——這世界上真的有鬼!?
像是知道蔣青的心思,漠然的清眉忽然說話了:“你一定在想我是不是精神有問題,只有我的精神有問題,才能替你看到的一切找到答案。”
蔣青猶豫著,不知道如何回答女人。而沉默在這裡便表示了預設,現在,在蔣青心裡,真的有這種念頭。精神病院那些臆想症患者,便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