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
兩人的身體已經僵硬,天殘被射中了胸口,地缺被射中腦顱,黑色的羽箭,沾染了兩人自己武器上的劇毒射中了他們,而且是那種見血封喉的劇毒,看兩人的樣子,好像根本就沒有時間服藥解毒,這不能不說是一種諷刺。
天殘瞪大了眼睛,滿眼全是不甘和疑惑,卻一句話也問不出來,他甚至帶著祈求的瞪著康龍,他自認為他們兄弟三人的偽裝出神入化,絕不可能有什麼破綻。
難道眼前這個只有宗師級修為的高手,敢向名震天下的扶搖子,懶劍仙出手嗎?他不怕得罪了天下最大的道門宗派嗎?
天殘一直掩飾的很好,至今都未露出三人就是天地三殺的身份,他以為康龍並沒有看出來。
康龍露出一個招牌式的混蛋微笑,對著天殘和地缺兩人道:“天地三殺,嘿嘿,其實你不用這麼瞪著我,你們死的並不冤。你們以為,偽裝成這樣,就能騙過我嗎?”
康龍一邊從灌木林裡小心的翻出一把精巧之極的勁弩,一邊繼續邪笑著說道:“首先,我可以很負責人的告訴你們,我是見過扶搖子那老道和懶劍仙兩人的,對他們的脾氣,性格,記憶深刻,你們二人雖然模仿的很像,可惜,你們卻始終無法把二人的神韻表現出來,扶搖子乃是玄功通天,見識絕頂的人物,又豈是你一個小小的殺手所能模仿得了?”
康龍有些嘲弄的笑了笑,地上的天殘和地缺卻翻了白眼,只剩下最後一口氣,還是不肯就此了賬。
康龍小心的把地缺手上的兩隻薄如蟬翼的手套取了下來,放在鼻子下聞了聞,這才毫不客氣的戴在手上,然後解開那黑網,從那塊被破布包裹的石頭縫中取出另一把勁弩。
他把勁弩小心的包好,收了起來,這才好整以暇的站了起來,笑嘻嘻的說道:“看來老子的運氣,還真是好的很,才剛剛得了這兩把勁弩,卻不想就用它們射死了兩名宗師級殺手。行了,行了,你別瞪我了,翻白眼也沒用,你們這種笨蛋,居然能夠做刺客,簡直丟了全天下所有刺客的臉。明知道老子已經偷聽了你們的談話,還敢三個人一起出現,豈不是笨的離譜?趕緊死吧,別撐著了,早死早投胎。”
康龍衝二人擺了擺手,天殘原本翻著的白眼,此時眼神卻有些驚恐的向自己的腰部轉去,在他的腰間,高高拱起一個鼓鼓囊囊的包袱,也不知裡面裝的是什麼。
康龍有些輕蔑的嘲諷道:“我說夥計,你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在玩兒什麼把戲。你當老子是三歲小孩,還有那麼大的好奇心嗎?老子都聞到了,你那裝的是道門燒丹鼓搗出來的黑火藥吧,正好,老子還在發愁怎麼解決你們的屍體給老子帶來的麻煩呢,既然有這好東西,正好可以讓你們安心上路。”
到此刻,天殘才徹底死心,雙眼瞪大翻白,嚥下最後一口氣,臉上的神情,很顯然是非常非常的不甘心。
康龍把三人的屍體,小心的挪到一塊,遠遠的展開,這才彈了一點火星在天殘腰間的包裹上,只聽轟的一聲大響,三人的屍體變燃起來,並沒有康龍預想中的爆炸場面。
奶奶的,看來這年代炸彈還沒有被製造出來啊,那玩意不過是起著助燃的作用,說不定裡面還有毒氣。
眼看著三人的屍體燒的面目全非,康龍這才拍了拍手,找地方洗掉臉上的血跡和混合了幾種植物汁液配製的偽裝彩繪。
再次經過一番精心的偽裝,康龍這才小心的沿著這條小道向華山落雁峰行去。
這裡乃是落雁峰的背面,人跡罕至,即便是華山上的人,也甚少有人會從這裡上山。
一來是這條道路太過難行了一點,即便是身負玄功,能夠用玄力踏著樹梢枝葉,也很難上的去。
這裡因為常年陰暗潮溼,是不少冷血的毒蟲怪蛇的棲息地,毒氣瀰漫,就連空中繚繞的雲氣之中,似乎也含著某種毒氣,哪有人會選擇從這裡走。
二來,這裡的山道崎嶇不平,常人根本無法立足。
也不知是華山哪代的人物,開闢了這條小道,如今卻是徹底的荒廢。
康龍倒是不嫌棄這樣的路途,按照馬奔雷的說法,入華山劍道門的山門,還有某種比較苛刻的要求,那若是自己貿然去了,指不定會給攆下山來,那樣就太麻煩了,不如直接走這條道的好。
身上的毒還未解,康龍心裡卻並不著急。還有六天時間才會毒發,馬奔雷事先曾告訴過他,每屆的論道大會,都只有三天的時間。
至於每次為何會選在深秋這個季節,也是有原因的。
華山劍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