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娘陪著冷華庭到了老太爺的書房,按說女子是不能隨意到前院的,但孫府裡,似乎沒一個人認為錦娘不該去,更沒個人攔著,像是早就準備了錦娘會去似的,一路上小廝們自動退開一些,怕衝撞了錦娘,錦娘看著也沒怎麼介意。
到了書房,老太爺果然正等著呢,一見錦娘抱著揚哥兒來了,老爺臉上也浮出了笑意,點著頭道:“嗯,很好,四丫頭,你是個有福的。”
錦娘與冷華庭忙給老太爺磕頭,老太爺看著身體健康的冷華庭一點也不驚訝,只是道:“肯站起來,看來,你是認為自己有能力護著妻兒了,爺爺我看著也高興啊。”
冷華庭聽得一怔,深遂的鳳眸複雜地看著老太爺。
“皇上對你夫妻的心思,爺爺我是最明白的,在朝堂之個鬥了幾十年,皇上什麼性子豈有看不清的道理,你們為今之計便是以不變應萬變,皇上自為求著你們的。”老太爺撫了撫頜下的鬍鬚,深沉地看著冷華庭說道。
冷華庭眼睛一亮,定定地看著老太爺,恭敬地又行了一禮道:“還請老太爺多多教誨。”
“那所謂的行商大臣,不過是個名頭而已,你們應該早些自己成立這樣的商隊才是,何必將這指派權交到皇上的手裡,皇上為人心胸太過狹隘,不足以成大事,但卻能將賢能之人困死,使之才能難展十之一二,所以,你們只要真有力量,那就暗底下行動吧,不用在意皇上的看法,更不要妄想在皇上這裡得到正名。只要自己擁有強力之後,不管是皇上還是其他人,都得對你們忌憚三分,那時,你們才能最充分的保護好自己。”
老太爺一席話,可謂智慮深熟,考量周祥,也正是冷華庭之所想,所以,冷華庭越聽眼睛越亮,“老太爺說得極時,只是,如今皇上處處制肘著孫婿,讓孫婿還轉艱難,不知有何法子可解?”
“唉,爺爺我這幾天天也在想著這事,你岳父如今在邊關,朝中銀糧短缺,怕是難以支撐一個月了,偏生皇上不肯一致對外,還在內鬥,明明應該安撫於你們,卻用一慣對待臣下的伎倆來對付你們,肯定是會寒了你們的心的。
這可真是……唉,要是有法子能將你岳父調回,這事倒好辦了。就讓大錦丟幾個城池便是了,到時,你們再將那支私兵壯大幾倍,拉到前線去救急,到時,皇上就肯要倚仗你們了。”老太爺眉頭深鎖,無奈地搖了搖頭道。
大老爺可是老太爺的親生,任誰也不願意自己的兒子在前線吃敗做仗,甚至危急生命啊。
“那就讓爹爹送幾個城池給西涼好了,將西涼的戰線拉長一些,以消掉他們的糧馬,而爹爹退城時,要堅壁清野,讓他們只能佔個空城,他們國內也是苦寒之地,比大錦也富不了多少,戰爭的時間拉得越長,他們便越吃不消,到時,只要皇上低了頭,咱們拿了主動權,便再對爹爹施了緩手就是。”錦娘聽了便不以為然地說道。
老太爺聽得臉色一沉,半晌才道:“此來,你爹爹的名聲可就要壞了。”
“又怎麼會壞了名聲,咱們只當這是個戰爭策略好了,只要岳父能多撐幾個月,小婿便揮軍北上,將那西涼人打回他們老家去。”冷華庭自信滿滿地說道。
“但是,這又何其難,你們是不知道皇上又多麼倔,不到十萬火急,是怎麼也不願意給你們低頭的,你們的私兵,怕也只能在太子的掩護下壯大起來,這個,還得太子同意才行,太子就算是再賢明,也不一定會應了你們,畢竟,他將來也要當皇帝,誰願意睡榻之側有一頭雄獅?”這事,還得從長計議啊。
正商議著,老太爺的長隨長忠在外面敲門,聲音很是急迫:“老相爺,大老爺送了信回來了。”
老太爺聽得一怔,忙叫長忠拿了信進來,接過一看,果然是一封火漆信,撕開封口,當著錦娘和冷華庭的面,老相爺就看了起來,一看之下,臉色大變,對站著的小兩口道:“西涼人等不得了,戰爭已然開始,你爹爹所率十萬大軍,只經兩役,已折員兩萬,西涼這一次是誓在必得,想速戰速決,將全國的兵力都逼到了邊關,你爹爹,危險了啊。”
錦娘聽得心中一緊,忙看向冷華庭,冷華庭也覺得事態緊急,得趕緊找太子商量商量才是。就算不能擴充套件自己的私兵,也可以京城西山大營的軍營裡直接調撥人馬過來,以私兵的裝備配備好武器,同時,以先前的練兵之法,強練一個月也是好的。
冷華庭向老太爺一拱手,就要告辭,老太爺卻是狡黠地一笑道:“急什麼,難得回一次門子,用過飯再走,嗯,最好是今兒不要走了,就留在孃家過一宿,等明天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