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關咬得死死的。
眼睛實在疼,眨了數次都還在燒。我按了按太陽|穴,摸摸他的頭:“我知道你是替我擔心,沒關係。我以前喜歡過很多人,失戀的次數也不是一次兩次,最後一個好了一年多,都能在一星期之內恢復。這次感情來得快,肯定也去得快,要不了多久就會好的。”我把書接回來,展開:“我就今天看看,明天一定不會再看。小屁頭聽話,去睡覺。”
路西斐爾遲疑了一下,脫了衣服躺在床上。
我回頭對他笑笑,他裹在被子裡看著我。我轉過頭,小心地伸出手,摸了摸畫像裡的人,順著漂亮的眼角,一直到下顎。其實腦子裡並沒裝著他,想的東西都與這個無關。可看那張畫像就跟泡網似的,明明已經沒什麼事可以做,還要一個勁地瀏覽瀏覽瀏覽,覺得明天似乎就是世界末日,嘿他孃的今天就要泡個夠,純粹犯X。
希瑪沒有天黑,只有天亮。
當清晨的第一縷朝陽灑進房內的時候,突然想起一晚上沒替小屁孩蓋被子,不知道他睡得好不好。可頭終於重到頸子承受不住,來不及回頭,已慢慢合上眼,趴在書上睡著了。
迷迷糊糊的時候,有人勾住我的背和腿,將我橫抱起來,輕輕放在床上。我想看看是誰,但眼皮重到打不開。
然後有人吻我。而我被酒精麻痺到無法作出任何回應。
印有路西法畫像的天界史就像laptop,天天撂腿上,枕上,桌上,走哪看哪,容易養成惰性。接下來的幾日都沒有去排練,一直窩在房裡看畫像,跟豬似的。我這人有點潔癖,知道洗漱,不過洗完了立刻就睡,第二天腦袋就像爆炸雞窩,還晃啊晃的。
小屁頭忍不住,搶了我的laptop,動真格的怒了,叫我立刻恢復正常。我一直說,今天是最後一天,明天一定不看。
開始他讓我看,後來乾脆收了不還我。然後我就躺床上裝屍體,一裝一個準兒。
有一天早上我起來的時候,看著鏡子裡的人,差點被自己給嚇死,下眼皮像塗了瀝青,雙頰凹陷,身子骨瘦得像骷髏,整個人看去就一難民,一吸毒分子。這才猛地想起自己幾乎沒吃東西。敢情我這失戀失得越來越深沈,不鬧事,還節約糧食。對得起國家對得起黨。
剛回到房裡,就撞上路西斐爾,我一如既往靠在床頭裝雕塑。他翻上床,端起桌上的稀飯,舀了一勺放我嘴邊。我搖搖頭說我不餓。這段時間他給我送過很多次飯菜,都沒說是從哪來的。路西斐爾放下碗,坐在床邊呆了很久,兩隻手輕輕握在一起。
我下意識瞥了他的手一眼,立刻驚了。
他的手上全是傷。燙傷,刀傷,紅腫的,淤青的……大大小小,縱橫交錯,原本白嫩如蓮藕一般的小手,這會兒千瘡百孔慘不忍睹。似乎是舊傷長新肉開始發癢,他用手背在衣服上蹭了蹭,起身端著稀飯,想要拿出去。
我一個打挺坐直了,搶過他的稀飯呼嚕呼嚕喝下去,連氣也沒敢喘一口,喝完的時候差點咽死。我咳了幾聲,眼淚都給嗆出來。很狼狽地飯粒舔乾淨,放下碗,我緊緊抱住路西斐爾,嗚咽道:“對不起小屁頭,對不起……我只顧自己的感受去了,對不起……”
路西斐爾在我懷中搖搖頭,輕輕回抱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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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沒有發覺,自己已經處於重病狀態。家中沒有別人,卡洛被我扔到地下室養蛆,生活真是造孽。路西斐爾真成了小蜜蜂,一個小不點兒居然挎著個小菜籃子,飛去菜市買東西。我阻止過他,怕他給人拐了,但是似乎沒用。
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會買菜。上次買了根胡蘿蔔,花掉四個金幣,買一疊生牛肉,花了二十個金幣。我聽後險些再次病倒。路西斐爾一個勁說錢不是問題重點是早點恢復,可是個人用著一個小屁孩的錢,估計是頭豬良心都會一抽一抽的。
這天下午,路西斐爾又出去了。我正躺在床上休息,忽然窗子開啟,翻了個人進來。我剛睜開眼,那人就飛速坐在我的床旁,笑道:“喲,累成這樣呢。”
上下眼皮彷彿被黏合住,半晌都無法完全開啟。我揉揉眼睛,眼皮發燙:“梅丹佐殿下……”梅丹佐手中拿著一根長長的權杖,白銀杆,黃金頭,上面鑲嵌著巨大的星漢神砂。他用權杖撐著地板,頭斜倚在上面,笑得特俏簇:“小伊撒爾,連我這帝都色魔之首都曉得不該過度縱慾,怎麼你一向清心寡慾的還沒節制了?”我完全沒弄明白他在說什麼,想說話又說不出。
梅丹佐抬抬下巴,譏笑道:“路西法老得跟神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