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到身後的路西法。
他頭上戴著羽毛飾物,羽翎微微震顫,如同風過花海,撥起一陣陣漣漪。曾聽人說過,在聖殿裡議會時,所有天使的頭上都會佩帶羽翎。
他在我面前蹲下,聖光頓時照得我睜不開眼。
“怎麼弄成這樣了?”嗓音如同清泉,涓涓蔌蔌,就像天使的豎琴,所及之處,百花盛開,萬物重生。
從未這麼近距離地看過他,我有些駭迫。估計我現在的樣子肯定特狼狽,跑了一天,到處都是汗,還撲到草堆裡沾了一臉一身的泥……可是顧不了這些了。
“殿下,有一件事,請您一定要幫我,拜託。”汗,聲音怎麼在發抖。
路西法說:“你不急,慢慢說。”
我理了理情緒,可說出來的話還是抖的:“我弟弟不在了,我找了他很多天,可是可是,一點訊息也沒有……他叫路西斐爾,他和殿下長得很像,可是他說不認識殿下……哎,我在說什麼,不是這個,他脾氣很傲,我怕他被壞人綁了……”
完全語無倫次,我暈。其實我早想過找梅丹佐,可是這幾天梅丹佐也消失了。而且梅丹佐和路西法不同,他對人好……是有目的的。
路西法怔了怔,一雙寶石藍大眼睛看著我,看得我又躲避視線。
“殿下,他失蹤八天了,請您一定要幫我這個忙!”我雙手合十,晃了老半天,又用手背擦擦臉,一擦,手背上就帶下一團泥……我想我現在的臉,十個畢加索都別想畫出來。
路西法忽然張開雙臂,將我攬到他的身上。
仙花的瓊香順著清風飄來,我眨眨眼,又眨眨眼,再眨眨眼。
這是,這是什麼狀況?
路西法一隻手環過我的背,把我整個人輕摟在懷中。另一隻手在我的後腦勺上輕輕撫摸,就像在安撫一條被人扔掉的小狗。
我渾身都無法動彈,手不知往哪兒擱,只好垂在地上。
路西法輕輕說:“還說別人是孩子,自己都弄成這樣。”
我抬頭,輕嗑到他的下顎,一張口說話,嘴唇就會碰到他霜白的頸項。於是,連說話都不敢了。路西法似乎沒有放手的意思,就這麼一直抱著我,也不說話。
我儘量讓自己的胸脯離他遠一些,因為那裡有顆討厭的東西一直在亂跳,跳得我自己都聽得到。有些更奇怪的想法在腦子裡亂躥,自己想著都覺得丟人。
不是不敢反抗,而是不想。
路西法鬆開我的時候,我看到他的衣襟上沾上了泥巴。他扶我起來,語氣依舊很清淡:“有訊息會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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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輕揮羽翼,靈舞一般離去,就像一隻展翅高飛的白天鵝。
他剛一走,我就又坐在地上,腦子裡亂哄哄的,無法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