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還卿最煩慕聽濤明明為了自己的私慾而不擇手段,卻每次都要以她做幌子,一副為她犧牲良多的痴情模樣。
事實是怎樣,也許只有慕聽濤心裡清楚。
而慕明月卻覺得顧還卿太不知好歹,也太無情了!慕聽濤對她怎麼樣,她心裡沒數嗎?非得這樣丁是丁,卯是卯的和慕聽濤理論的乾乾淨淨、清清楚楚?
是,她承認,慕聽濤此次回來,不全是為了顧還卿,更多的是為了龍弘,但不能否認,慕聽濤之所以變成這樣,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顧還卿。
倘若他不喜歡顧還卿,不存了和姬十二爭奪的心思,他大可以在大越為官做宰,當初也不會鋌而走險的和龍弘攪和在一起。不和龍弘攪在一起,也就不會受龍弘的牽連,慕府便不會倒。
所以說,一想起自己如今的處境,慕明月簡直恨透了顧還卿!
見顧還卿油鹽不進,她美豔絕倫的臉蛋更冷,語氣生硬地道:“軒轅王妃,我之所以敢直接來尊府要人,也是有一定把握的。”
顧還卿沉眸看著她,半晌不做聲,直到慕明月久等不到她的回答,欲再開口時,她才嗓音清淡地道:“我也想知道你的憑仗是什麼,總不會是寧王世子吧?”
慕明月其實有著長袖善舞,八面玲瓏的性子,很圓滑世故,一旦事關利益,她通常都是算計再算計,權衡輕重,然後才會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決擇,從不莽撞行事。
按說,慕聽濤雖然在禹國混的風生水起,相當風光,可他和龍弘父子一樣,在慶隆帝眼裡屬叛臣賊子,每見必誅——甚至連慕雲舒都要受其子牽連。
這樣的危險人物,縱然是自己的兄長,以慕明月謹慎的性子,為了自保,必不會主動且張揚的當著外人的面,與其扯上關係。
可慕明月反其道而行,不僅大剌剌直奔軒轅王府,且公然找她要人,提慕聽濤提的理直氣壯。
這就有點違背常理了。
顧還卿思忖,慕明月是不是提早得到了某種暗示,才這麼有恃無恐?
誰給的依仗她?姬昊兩耳不聞窗外事,且正閉門不出,手是伸不得這長的。
果然,慕明月冷靜了一會兒,再啟唇時,不論是表情還是嗓音,都緩和了許多:“軒轅王妃,我不妨直說了吧,你我以前也曾情同姐妹,如若不是發生了一些不愉快之事,你我二人依舊會非常要好。”
顧還卿並不表態。
於是慕明月接著道:“慕聽濤此次前來,連陛下都是歡迎的,並非什麼罪人,因此,我希望在陛下插手此事之前,你們能夠先放了他,畢竟……”
她勾了勾唇,露出了見到顧還卿之後的第一個笑容:“畢竟鬧到最後,陛下一下旨,你們還是要放人的,只是,到了那個時候,事情未必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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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十二隻拿大白嚇了嚇慕聽濤,實際上並未真正咬掉他的老二,不過,他覺得自己發明創造的逼供方法太管用了,決定以後常用……
俗話說:“窮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不惹窮得亂碰的。”慕聽濤雖然不要命,也曾在姬十二面前表現的寧死不屈,奈何姬十二卻不打算讓他死,只活活的要用貓咬了他的命根子。
這種羞辱,是個男人都受不了!慕聽濤氣的遂了姬十二的願,他想知道什麼,他統統都告訴了他。
他也不會傻的什麼都告訴姬十二,半真半假,把兵法上那套“虛虛實實,實實虛虛”發揮的淋漓盡致。
待姬十二一一檢驗完真偽,他想,龍弘和長孫謹,還有國師,應當想出救他的法子了。
能誇獎慕聽濤算無遺策嗎?事實還真如他所預料的那樣——他被放了出來。
站在嘯風樓的視窗,望著慕聽濤遠去的身影,姬十二漆黑的瞳仁裡盡是冷漠,聲音也很冷:“容你們再蹦達幾日,看能唱出什麼大戲。”
熊二“蹬蹬蹬”的快步上樓,把一張精美而華麗的燙金邀請函送到他面前:“少主,顧宮戲院要開鑼了,宮少爺請你務必去捧場。”
顧宮戲院,不同於這個時代的任何勾欄瓦肆,亦或教坊,是真正的大戲院!光建成都花了幾年,其裝修與規模更是不同凡響,花費的銀子不計其數,流水一般的全堆砌在這個戲院上。
別的不提,只提這戲院的三個大舞臺,那都是修了拆,拆了修,反反覆覆折騰了不知多少遍,力求精益求精,讓人耳目一新。
自修建之日起,京裡的百姓便對這座大戲院投入了無以倫比的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