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弘原來給慕明月的印象是,俊美非凡,風度翩翩,喜怒不形於色的謙謙君子。
他內斂、成熟、穩重自持,聰明睿智,泰山崩於眼前而色不變,永遠都是那麼波瀾不驚,淡定從容。
她從未見過他生氣,更未領教他暴怒的一面。
之前,她是考慮過龍弘知道實情後,必會氣憤的來質問她因何要騙她,可她完全未想到,龍弘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上來便是一巴掌,還罵她賤人!
龍弘是武人,檀騎射,臂力過人,他那年和顧還卿比箭術,若非有心藏私,他的箭法甚至在聶灝之上。
他這含滿怒火的一巴掌摑下去,力道又大又猛!慕明月猝不及防,柔弱之姿如何受得了?
她“啊”的尖叫一聲,撲倒曲腿的檀木圓桌上沒有起身,腰上傳來鑽心的疼痛,被硬綁綁的桌沿都快撞斷了!
“嘶……啊!好疼……”
她捂著被打的麻木腫痛的臉,有些難以置信,又有些懵,腦子疼的暈乎乎的,耳朵也“嗡嗡嗡”的作響,眼淚卻不受控制的從眼眶噴湧而出,腰上的疼痛也使得她痛苦失聲:“嗚嗚……好疼!”
“賤人,痛!你也知道痛?撒下彌天大謊騙人時怎麼不知道痛?企圖瞞天過海時怎麼不痛?把人當傻子愚弄時怎麼不痛?!”
龍弘質問聲聲,鼻翼擴張,橫眉怒目,顯得憤怒至極:“虧得我如此信任你,卻被你當個傻子一樣騙的團團轉!不定你這賤人在心裡怎麼得意,怎麼笑話孤!我一心為你打算,費盡心機、幾經碾轉的把你弄到禹國,還封你為夫人,百般寵愛於你!在你看來,孤的所作所為大概與跳樑小醜無異吧?”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慕明月總算扶著腰站起來,一手捂著已經被打的變形的臉,頭上釵環掉落,髮髻散亂,淚流滿面,原來的花容月貌,傾城之姿,此刻看起來卻那麼的狼狽不堪。
她的唇角破了,猩紅的血絲順著嘴角蜿蜒流下,語帶嗚咽,柔弱堪憐:“我,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如此,你聽我解釋啊……”
“哼!解釋有用嗎?不過是多給個機會你編造謊言,好來欺騙於我!”
龍弘滿面慍怒:“想當初,我為你神魂顛倒,驚為天人,覺得你玉潔冰清,真如你所說的那般純真無邪,結果呢!你是個什麼東西?!居然是那個下作婦人養的見不得人的私娼!”
“習的盡是那些狐媚男人之術<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打小聽的是靡靡之音!除了媚惑男人便是搔首弄姿!難怪我們都為你所惑,個個傾慕於你,認為你不止有才有貌,還是個難得的好姑娘。沒想到……”
他從鼻子裡發出一道嗤笑:“原來,你才是那個披著美麗畫皮惑亂人心的惡鬼!真是諷刺!看來我們不止眼瞎,還心盲……”
“……我不是啊!我不是!”慕明月如同雨打梨花般的撲了過來,抱住龍弘的腰不放,不住的嬌聲抽泣:“龍弘,你聽我說……我從未想過要騙你,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向你坦承,我我……我從未做過你所說的那些事,我一直潔身自好到至今,你難道還不清楚嗎?”
“呵呵……我是很清楚……”龍弘竟然反常的笑出聲,陰鷙眯目,嘲弄的揚高唇角:“你原本的目標並非我,而是姬睿和姬非晚,我倒是忘了,我只是你的替補人選……呵呵,連姬昊那百花從中過的浪蕩子也傻傻的中了你的圈套,一直矇在鼓裡,被你算計的險些屍骨未存……我真是……”
“不是這樣的龍弘!不是這樣的!”慕明月抱住他低泣,美目垂淚,姿態我見猶憐:“嫁姬昊,我也是情非得已,你當初棄我而去,我……”
“住口!萬幸我當初沒有愚蠢的帶你走!否則,我這一輩子都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龍弘冷聲說完,一把推開慕明月,轉身如狂風般的朝門口席捲而去。
“龍弘!弘郎!你……”慕明月在他身後淒厲的叫著,不顧腰傷蹣跚追逐,卻連龍弘的衣角都未抓到。
※※※※※※
顧還卿和姬十二離開鳳儀樓的時候,直接對龍浩指出,謝靜芬身上被做了手腳,因為她第二次用的不是龍之靈,而是失魂散,若龍浩不信,可立刻對謝靜芬施以別的藥物,縱是劇毒之物也沒關係,相信謝靜芬都不會有什麼反應。
龍浩臉上非常鎮定,眼底卻浮現驚疑之色。
顧還卿隻字未提莫影的“鳳犀”,話也點到為止——龍氏父子是聰明人,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