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敵,難免左支右絀,力有未逮,想必它也擔心顧此失彼,一旦疏漏,豈非便宜了別人?”
“噢,那它就乾脆便宜了自己?”顧還卿反問。這下好了,那些處心積慮欲得到參果者,包括慶隆帝,勢必都要失望了。
“……也不是這樣說……”列御火撓頭,詞窮。
姬十二忙接上:“便宜了自己總比便宜了別人好哇!肥水還不流他人田呢,你又不許它真的傷人,加上湖底又冷,它總歸年紀小,愛衝動,脾氣一上來,想法難免會偏激,這完全情有可原。”
說的他好像有多成熟,年紀多大似的!某些時候,他甚至比甲甲還不著調,還不靠譜。
她很是奇怪的瞥了他一眼:“你沒有未老先衰吧?”
“怎會如此問?”
顧還卿頓了頓,才默默地道:“忽然間發覺你變得特別的睿智明理,成熟曉事,好像一下子長大了十幾歲。”
“……”
少傾,在門外的列御火就聽見姬十二的磨牙聲:“顧還卿,你一天不調侃我是不是睡不著覺,吃不下飯啊?”
“哪有,我只是在愁,這要如何向你的父皇交差。”
這才是問題的癥結所在!
其實,甲甲吃不吃那鬼“參果”,顧還卿並不如何著惱,她只是惋惜少了一個驗證她猜想的機會,看那湖底的“異樹”,是否同珊瑚一樣,也是某種海底的低等動物的分泌物所形成的。
然而很遺憾,甲甲捷足先登,竟吞了那種類似石灰石的東西來裹腹。
但願它不要吃出什麼毛病才好,顧還卿也是“憂心忡忡”——聽說那“參果”的外殼有毒,被什麼寄居蟹還是別的什麼之類的動物給塗上了一層粘黏而濃稠的膠狀物,不融掉那層膠狀物,吃了會死人滴……
姬十二倒並未把他父皇的聖諭放在心上,只是撩起眼皮看了顧還卿一眼,狀似無意地抱怨:“我覺得吧,此事說來說去都怪慕聽濤那慫貨,若非他詭計多端,不擇手段的去算計甲甲,甲甲未必會忙中出錯。”
他十分扼腕:“想當初,我就不該放過他!怎麼也要讓大白咬掉他的老二,看他以後還如何威風,只怕早羞憤而死了。”
“我還是去看看吧。”顧還卿把吃飽了並睡著了的孩子交給姬十二,披衣便想起來。
姬十二立刻攔住她:“交給我,你這坐月子再不能吹風了,上次那是因為花非花,這次怎麼也不能讓你出去,你不顧著你自己,你也得顧著我和孩子啊!”
他難得語重心長苦口婆心,顧還卿想了想,便道:“倘若甲甲有什麼不對頭,你立刻差人回來叫我。”
姬十二熟練地把孩子放回搖窩捂好,又摸了摸兄弟倆柔嫩的小臉蛋,這才過來把她按在床榻上親了親:“乖乖睡一覺,一切有我。”
※※※※※※慕聽濤也未想到,把甲甲惹毛的後果,竟是連“參皮參粒”都沒了……
他聽從長孫謹的建議,命人朝甲甲出現過的地方投劇毒,或是故意讓人引了甲甲出現,再指揮弓箭手射甲甲。
甲甲滿身厚鱗覆蓋,尋常的弓弩和箭矢根本傷害不了它,但它的腦袋和嘴是比較脆弱的地方,且箭雨一陣接一陣,縱然射不穿它,可一直被這麼騷擾,它不勝其煩。
更何況天天泡在這湖底,它寂寞、它空虛、它冷……
再加上壞心眼的慕聽濤把投毒面積擴大,弄的它吃也不敢吃,喝也不敢喝,又不敢跑的離那“參果”太遠——擔心壞人奸計得逞,把果子摘走了它無法向顧還卿交差。
多重因素之下,它腦袋一熱,就像姬十二形容的那樣,脾氣一來便不顧一切,三下五除二把那棵“異樹”踩扁了!想著連“渣渣”都不能留給壞人,索性囫圇吞棗般的把那樹連“果”一塊吞入腹中,毀屍滅跡了。
那時慕聽濤的人已摸清了它的脾氣,知道它不傷人,只會嚇唬人,便想靠它近一點投毒,不料,卻看到它“行兇作惡”的場面!
一個個頓時目瞪口呆,醒過神來後紛紛潛出水面嚮慕聽濤稟報。
慕聽濤這才知道大勢所趨,卻悔之晚矣。
而這個時候,甲甲卻“忽啦啦”,大大咧咧的出了水面,爬上冰面,狂霸地甩了甩巨大身軀上的水珠子——沒果子了,小爺也用不著在這水裡受這份活罪了,該上哪撒野就上哪撒野去!
當然,顧還卿交待的任務沒有完成,呃……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不知道她一氣之下會不會活剝了它。
真是傷腦筋!
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