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走一步,底下都跟來大姨媽似的,粘黏而洶湧,弄的人怪不舒服。
但是,花非非看中的不正是這一點嗎——趁洛湖和禹宮大亂;趁姬十二分身乏術之時,再趁她最虛弱無力,一擊即中,讓她沒有反手之力,招架之功。
“卿卿,你還撐得住嗎?要不要我回來揹你?”又是花非花。
顧還卿真想叫他閉嘴!她是很虛弱,連走個路都不若平日輕盈矯健。
但花非花莫忘了,她是武者,本就比尋常女子身體強,外加有姬十二陪著她重練《娑羅涅槃》,效果顯著而明顯,身上的筋骨也更加韌實,便連她蒼老枯瘦的雙腿都恢復的珠圓玉潤,白嫩幼滑,不復嚇人。
所以,花非花想就此擺佈她,還真的很難。
她又緊了緊斗篷,用厚絨裹住孩子的襁褓,並低下頭,用唇憐愛地輕觸孩子幼嫩的額頭,這個小傢伙是小的,花非花抱走的是大的。
大的生下來就愛哭,手舞足蹈,嚎的最響亮,小的則老實多了,不哭不鬧,乖如貼心小棉襖。
都說雙胞胎有心電感應,一個哭另一個必會哭,可她的這兩個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大的可能不喜歡花非花,一直啼哭,真怕他把嗓子哭啞了,小的卻絲毫不受影響——你哭你的,我照睡不誤……
他的呼息輕淺而嬌弱,小紅嘴兒不時可愛的呶上幾呶,想必是餓了,只是沒大的那麼能鬧騰。
顧還卿會心一笑,抱緊他繼續前行:“乖,咱們去找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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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緋城迷迷糊糊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祭壇上,她怔了怔,想動卻動彈不得,手腳都被繩子捆縛著。
“緋城,別動。”
雲緋城順著聲音看去:“靜羽?你……你怎麼了?”
謝靜羽無力的伸手,抹去嘴邊殷紅的血跡,喘著氣道:“我們中毒了,越動,毒素髮作的越快……”
“啊?”雲緋城不信邪的把頭左擺右擺:“我試試。”
“……”謝靜羽無語極了,不明白這有什麼好試的。
雲緋城沒什麼感覺,不過被繩子勒的好難受,而且等會她要小解怎麼辦,難不成要叫她這麼大的人尿褲子?
“靜羽,這是哪裡?你怎麼也在這裡?那個……那個謝靜媚……”她皺著眉頭思索,覺得一切都跟謝靜媚有關。
“喏,她在那裡。”謝靜羽示意她看左牆角,卻並未說自己為什麼在這裡。
雲緋城一看,不禁嚇了一大跳,那兒橫七豎八地堆著三個身著綾羅綢緞的女子,最邊上的好像是謝靜媚,還有兩個伏在地上,她看不清臉蛋,但其中一個好像有點眼熟。
“你都認識,大越的太子妃,還有琉璃公主。”謝靜羽為她介紹。
“啊!?”雲緋城一時都忽略了自己的慘狀,衝著東陵燕然便叫起來:“燕然!燕然!”
“沒用的,一樣中了毒,比我們的還厲害,只怕都斷了氣。”
“……怎麼搞的?這究竟是哪裡?燕然和琉璃公主怎麼也在這裡,還中了毒?”
“禹宮的禁地,龍泉塔裡的聖泉壇。”
“聖泉!”雲緋城立刻來了精神,沒心沒肺地道:“聖泉在哪裡?前兒我聽卿卿說過,這聖泉的水洗濯身體最有奇效,我好想接點水去洗,保不齊能美容養顏,從此容顏不老。”
謝靜羽苦笑了一下,無力的指了指祭壇的底下:“聖泉的泉眼就在聖泉壇下面。”
“那把我綁在這上面是什麼意思?”雲緋城後知後覺的有了危機意識。
“祭泉。”有一道似男非女,不辯雄雌的嗓音陡然在她耳邊響起:“你是祭體,我需要你的血,聖泉也需要,嘎嘎嘎,我們都要喝你的血……”
“娘喲!”雲緋城頓時嚇壞了,閉上眼睛大叫:“輕衣快來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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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湖終年結冰,但也分冰薄冰厚,隆冬時節冰最厚,六月酷暑,湖面上則只有一層薄冰,宛若蟬翼,手指一戳即破。
此時正值二月早春,冰還是很厚。
慕聽濤和長孫謹命人鑿冰,並且把厚厚的冰層大面積的鑿開,然後才命人下水。
禹國氣溫偏低,下水者俱是些受過特訓的鳧水好手,但面對洛湖,他們依舊有些視死如歸——這片湖雖有珍寶,然吞噬了太多人的性命,非謝家人,無人能保證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水下已下去了幾個大漢,慕聽濤和長孫謹則蹲在厚厚的冰面上耐心等候。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