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像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喜帳如層層疊疊的水波盪漾,帳內一雙人兒如交頸鴛鴦,被翻紅浪。
但是,不時卻有幾道不合諧的聲音傳來:
“親親,你,你,你能行嗎?”姬十二低喘連連,嗓音暗啞的不行。
他滿身大汗,渾身是火,兵臨城下卻不敢揮兵攻城,主要是擔心敵方會傷亡慘重,血流成河。
顧還卿也不知道實戰會這麼難,沒經驗的娃子傷不起啊!
她一咬牙,閉著眼睛喘氣,青絲散了滿枕:“我也不知道,大概……可能……以及……是行的吧……”
說了跟沒說一樣,姬十二苦惱地瞪著她,渾身韌實光滑的肌肉繃的緊緊的。
只差臨門一腳,按春戲圖上所述,此刻也差不多了,只是他總顧忌著顧還卿太嬌小,根本無法承受他,所以遲遲狠不下心來,以至於他自己被煎熬的不行,痛苦的模樣真是可憐兮兮。
兩人又折騰了好一會兒,姬十二蓄勢待發,無法忍耐的都快哭了,卻仍不得其門而入。
顧還卿畢竟是穿來的,知道男人的頭一次尤關重要,弄不好會影響一生。
她咬了咬唇,用力推倒姬十二。
“……”姬十二。
※※※※※※
翌日,顧還卿是在輕輕的叩門聲中驚醒的。
睜開眼睛時,她只覺頭疼欲裂,嗓子眼乾澀無比,想動一下,全身都不得勁,跟生病似的,她難受的哼了哼。
“親親……”姬十二攬過她,清亮眸光蘊出笑意,輕聲道:“你醒了?”
他歡喜地輕輕撫著她的臉,她的發,任她烏黑如泉的長髮在他指間滑動流淌,又輕拍她的後背,然後不停的親吻著她,儼然愛不釋手。
他臉上則洋溢著愉悅與快樂,望著她的深遂雙眼充滿眷戀,聲音裡滿滿都是對她的疼愛與寵溺:“還早,你繼續睡會。”
這就是有老公的人了!再也不是少女了,而是如假包換的已婚婦女了。
顧還卿心情複雜的想哭,說不上是為什麼,大概是想念前世的親人,同時悼念自己已逝去的單身生涯。
她靠在姬十二懷中,被他安撫著,差點再次睡過去,過了一會兒才道:“還是起吧,今兒要給娘敬茶,之後還要去宮裡謝恩,事情多著呢。”
昨夜她其實只開了個頭,後來全被姬十二掌控——男人在這方面的學習能力驚人,只要覺得不會傷到她,他後面的動作十足的狂野,恣意放縱的如狼似虎。
她真覺得自己遭罪——她就像是落入孩子手中的新玩具,被姬十二翻來覆去的折騰,骨架都快散了,躺在床上都不想起來。
然而古代的新媳婦如果成親第一日賴床,只怕會被人恥笑半輩子。
但凡還有一口氣,你都得爬起來,該幹嘛就幹嘛!
“有點冷,你等等。”對比她的萎糜不振,氣虛體弱,姬十二卻是神情氣爽,通身舒泰。
感覺他就跟採陰補陽了似的,顧還卿都忍不住要鄙視他了——她好歹也是練武之人,身強體壯,卻楞是敗給了姬十二。
姬十二哪裡知道她的小幽怨,他掀開大紅的錦被,抱著她半坐起身,伸手撩開低垂的精緻喜帳。
入眼依舊是紅豔豔一片,燃了一晚的龍鳳喜燭仍未熄滅,紅色燭淚沿著燭臺流淌到桌面上。
顧還卿順著姬十二的手臂下床,趿了榻板上的鴛鴦紅繡鞋,剛剛站起來,雙腿一軟就差點倒下,被姬十二及時扶住了腰。
他擔憂地抱住她,低聲道:“要是撐不住,我跟娘說一聲,好生躺床上歇著。”
顧還卿掐了他一把,完全是遷怒,她這樣還不是他害的,罪魁禍首還好意思說?
姬十二也知道自己錯了,平生首次開葷,沒節制、沒輕重、需索無度,沒想長遠,不知道疼人,是該打。
故而他老老實實的把耳朵送到顧還卿手邊:“掐我耳朵,給我長記性。”不過他覺得自己肯定會明知故犯,這記性不太靠譜……
顧還卿還真掐了他的耳朵幾下,以報昨晚之仇。
兩人甜甜蜜蜜的膩歪了片刻,姬十二攬著她重新坐回床上,用錦被包著她,雙唇貼著她的耳根問:“能走嗎?如果實在不行,你可別逞強,咱們又不是那種古板嚴謹的纓絡世家,一天到晚把規矩和體統掛在嘴邊,你想什麼時候起來就什麼時候起來,娘才不會怪你。”
他替顧還卿揉腰,語氣霸道極了:“王府的規矩松泛著呢,你是這裡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