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習俗,懷孕前三個月都不能告訴別人,一是民間說法,怕孩子不高興會走掉;二是,頭三個月胎不穩,屬於不穩定期間,容易滑胎流產;三,這世上並非每個人都是好人,以防著有些小人作崇,驚憂了孕婦和咒孕婦什麼的。
而三個月之後,胎兒相對穩定,再把喜迅告訴親友,也不怕那些事兒了。
因此,黛宮主和姬十二並未讓人把訊息宣揚出去,連太醫都得過叮囑。
至於府內,也只有貼身侍候和比較親近的人才知曉,黛宮主和姬十二都重重打賞過,口嚴著呢!
姬十二眉眼間抑不住的高興,昂首挺胸,宛若一棵玉樹似的吩咐杏雨等人:“好生侍候王妃,往後還重重有賞!”
幾個小丫頭喜的眉開眼笑,直給兩位主子道恭喜。
但是,這是喜事,能瞞得一般人,對那些善於察言觀色的敏銳者,就不一定有效了,尤其是親眼目睹過顧還卿昏倒過程的宮德妃和樊賢妃。
宮德妃倒還罷了,她和宮少陵是本家,宮少陵和軒轅王府交好,是她所樂意見到的,故而她和顧還卿的關係還不錯。
而樊賢妃則不同。
那天,她不是當著宮德妃和顧還卿的面,故意數落顧還卿都成親了兩三載還不孕麼,還說像她這樣的情況,理當主動為夫君納妾納色,好為夫家開枝散葉。
沒想到,顧還卿當場昏給她看,而隨後,太醫院的太醫頻繁的往來於軒轅王府,其中,跑的最勤的是幾位婦科聖手。
且,不論是從軒轅王府得到的訊息,還是從太醫臉上的神色來判斷,應該是好事而非壞事。
這,不得不讓樊賢妃懷疑,顧還卿是懷孕了。
“顧還卿竟然開懷了!”樊賢妃有些焦灼的在綴霞宮裡走來走去,坐臥不安,臉色陰沉的都可以滴水了。
“姐姐,還沒有確切的訊息,你這樣為之過早。”樊儀琳覺得姐姐變得有些沉不住氣了。
樊賢妃以身子不爽利為由,稟了慶隆帝,召了妹妹進宮探望自己,故而樊儀琳此刻在綴霞宮裡。
“你知道什麼啊?”樊賢妃橫了妹妹一眼:“沒有發訊息出來,估摸是她月份輕,軒轅王府不敢聲張,待真正有訊息出來時,那就什麼都晚了!”
樊儀琳垂著眸,抿了抿櫻唇,心情前所未有的糟透了!
是個人都知道,顧還卿沒懷孩子之前,就受盡姬十二的寵愛,這要懷了孩子,姬十二還不得把她寵上天!——這對她和那些覬覦姬十二的女子而言,無異是個壞的不能再壞了的訊息。
樊賢妃頗為煩躁地看了妹妹一眼,她不是不明瞭妹妹的心情,只是她自己此刻也心情不好,哪有心思勸妹子。
說起來,樊賢妃是沒有什麼資格批評顧還卿不孕的,她自個雖懷了幾胎,卻一個也沒生下來,懷的最久的,是五六個月,落地都能辯男女了,真叫樊賢妃傷心欲絕。
所以說,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
“你說你怎麼這麼沒用?都這麼久了,你擺不平顧還卿也就算了,為何連姬十二也拿不下?”
人心情不好時,就愛拿別人撒氣,此刻樊賢妃也犯了這毛病,直接拿妹妹開刀。
樊儀琳被姐姐說的一怔,半晌才吶吶地道:“顧還卿她……她根本不上當,而軒轅王,我,我都見不著……”就算見著又怎樣?姬十二壓根不鳥她,她有什麼法子。
樊賢妃看著妹妹那沒出息的樣,頗有些恨鐵不成鋼,自個生了會悶氣,忽然又喜笑顏開,拍著兩隻柔荑似的纖手,湊近妹妹:“儀琳,其實這也是個好機會,顧還卿有孕,無法侍寢,姬十二難道還真為她守身如玉不成?還不是要招通房和侍妾侍寢的。”
樊儀琳畢竟是個未出閣的黃花閨女,聽到這樣的話,即使綴霞宮裡沒有外人,她的粉面難免一紅。
“別不好意思,再不好意思下去,你就等著龐飛燕眉飛色舞,龐家興高采烈吧。”樊賢妃戳了妹妹一手指頭。
“可……可我能怎麼辦?”樊儀琳咬著唇,小聲地囁嚅:“黛宮主和王爺重建滄月的心願不強,連陛下都強迫不了他們,這世上還有何人能左右他們的意志?”
“傻瓜,欲擒故縱你懂不懂?”
“欲……欲擒故縱?可看著不像啦!”
樊儀琳張著小嘴,將信將疑:“照說,此事對黛宮主是百利而無一害,換了旁人,唯恐陛下反悔,早二話不說的應了,可,不知黛宮主怎麼想的?她態度豎決的一點都不像做假,說不重建就不重建,都不知道她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