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大甲……”顧還卿按著自己的額頭,努力想了想:“龍女的馭龍獸好像是土黃色的,不是黑色。”
“我也是這麼覺得,況且龍女的馭龍獸早死了。”姬十二伸手溫柔地幫她揉著額頭,湊近她耳畔低聲道:“我覺得是甲甲的娘,故而我才這麼說。”
“甲甲的娘?”她看著姬十二。
姬十二小聲地道:“你還記不記得紫霞山莊鬧鬼一事?那個喜歡蹲在人床前嗅別人腦袋,並喜歡掀屋子的龐然大物,極有可能就是甲甲的娘。”
“……”顧還卿想說我不記得了,可看著他俊秀的眉峰,璀璨迷人的漆黑雙眸,以及他柔情似水的模樣,她識趣的沒有開口破壞氣氛。
但姬十二何其敏感,立刻發現她不過是不忍心讓他失望罷了。
他明亮的眼神立刻黯淡下去,根根分明的長睫不停地顫動,有些沮喪地盯著顧還卿,鬱鬱不樂地道:“你還是沒想起我來……”
“抱歉。”他的難過與沮喪,顧還卿能感同深受,她內疚地想輕撫他的臉,手抬到半空中,才忽然想起自己還躺在他身上,躺的竟是如此習慣!?彷彿天經地義,沒有覺得半點不妥。
同時,她也想起了其他人。
“他們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緋城和輕衣他們……”
她急著起身,姬十二卻微微用力,不讓她起來:“別動,你內傷未愈,不能亂動。”
“我……”我,我內傷未愈?
顧還卿十分愕然,她不覺得自己有受過內傷啊?
“你不記得你吐血了?”姬十二一臉的理所當然,振振有詞地道:“你當時吐了還不算,後來又吐了好多,只是你自己昏過去,不知道罷了。”
“……吐了很多?”顧還卿撫額,睜大眼睛,一臉迷茫——還真是不記得了,只記得昏過去前是吐了一口。
“嗯。”姬十二煞有介事地點頭:“所以你受了極嚴重的傷,須得好生調養,不然你以後麻煩可大了,能不能下地走路都是個問題。”
“是嗎?”顧還卿本來覺得還好,可被他這樣慎重其事的一說,心裡也覺得毛毛的,覺得還是小心一點為好,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真要有什麼後遺症,倒黴的還是自己。
姬十二又添油加醋,說了許多危言聳聽的話,直說的顧還卿覺得自己病入膏肓,離死不遠了……
還是好生待著吧!這時候也莫去想那些男女授受不親了。
她不再掙扎,任姬十二輕手輕腳的把她抱緊,再說他的懷抱真的很舒服,她躺著也不想起來,熏熏然的,彷彿能躺一輩子。
不過,該問的還是要問的,至少要知道一起去獸孩谷的人有沒有受傷,安不安全?還有花非花和宗政野死了沒。
“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大概都沒事吧。”
姬十二溫柔地替她往後攏著額上散下來的青絲,緩緩道:“那會整個山谷動盪的厲害,我們倆人站立的那個峽谷瞬間便倒塌了,我當時抱著你躍出去,想找個安全的落腳點,誰知竟落到一個懸崖邊的瀑布上,被那瀑布”嘩啦啦“地把我們倆卷下了懸崖,就落到這裡了。”
“而花非花和宗政野,他們倆一齊落到了血池中,被紛紛滾下的巨石砸中,永遠的被埋在血池裡,可謂自做自受,罪有應得。”
顧還卿舒了一口氣,雖說看到了花非花和宗政野掉入血池,但總擔心這兩人會逃脫,他們被石頭砸死,並被埋入地底下,是她樂意看到的結局,同時也去了一塊心病。
只是還是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樣了。
姬十二趁她不注意,偷偷在她潔白的額頭親了一口,在她有所察覺地望過來,並狐疑地看著他的時候,他卻面不改色地說:“叫你不用擔心他們,除了我們所在的那個峽谷傾刻倒塌,別處尚好,即使真的崩坍了,以他們的身手,也有足夠的時間逃離,你不用替他們操心,還是多關心關心我們吧,這地方與世隔絕,也不知道怎麼與外界聯絡。”
“這裡是哪裡?”顧還卿這才開始打量自己所處的環境。
入目竟是一大片被群山環繞的湖水,湖水波光粼粼,清澈見底,像一塊無暇的翡翠,光彩奪目,攝人心魄,此時正值微風徐徐的清晨,晨光散落在湖面上,美的讓人歎為觀止!
湖邊是一片銀色的沙灘,面積還很大,細白的紗如絲如縷,被風吹的形成如同魚鱗般起伏的波紋,美的如夢似幻!
“這裡是……”顧還卿臉上難掩激動,有些雀躍地道:“這裡是九龍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