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選定了一個人,那就是軒轅煜。”
“……”
“……”
姬十二卻一揚俊眉,冷冷地道:“我猜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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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裡,宗政野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中原人多狡猾奸詐,他此次願意與花非花合作,一是因為兩人老早就認識,他還向花非花討教過長生不老之術;二,無非是因為花非花的提議太誘人了,讓他可以得到夢寐以求的東西。
但仔細想來,他突然覺得自己太冒險了,也過於輕信花非花。
別的不說,花非花是個滿身都是秘密之人,可他卻願意把這些秘密說給他聽,好像壓根不擔心他會洩他的密。
然而有一句話說的好:只有死人的嘴才最可靠。
花非花表面上是信任他,實則是在把他當一具死人看待吧?宗政野的腦子裡赫然浮現出這個詭異離奇的想法。
他只覺得脊背一寒,有些事不能想,一想,疑心會起,就覺得會成真。
宗政野的手擱在石桌上白森森的骷髏頭上,驟然收緊,嘴裡也停止唸咒語了。
“怎麼了?”花非花看似注視著外面,其實無時無刻不在關注宗政野的動靜,一見他有異樣,他立刻警惕地道:“此時正是術法的關鍵時刻,他們就要來了,你可莫給我整么蛾子。”
宗政野沒有抬頭,只注視著石桌上的七個骷髏頭,臉上的驅鬼面具極好的掩飾住了他臉上的表情。
稍做靜默,他突然問道:“龍主既然是位天賦極高的覡師,想必他也會這萬人冢之萬人血咒吧?”
花非花的身軀微僵,有一瞬間似忘了呼吸。
過了一會兒,他才轉身過身來,透過蒙在臉上的黑髮,陰鬱地看著宗政野,語氣不耐地道:“你究竟想說什麼?不過是叫你來施個術,你怎麼這麼麻煩?一直磨磨唧唧的,叫人好不痛快!莫非你改變主意,不想要軒轅煜的石像及姬十二的骨和血了麼?”
宗政野的眸子瞬間充滿陰霾與戾氣,他在南疆也是要風要雨慣了的,何曾被人如此不留情面的喝斥過?
頓時就想拂袖而去,或者甩臉子給花非花看。
但他眼珠微轉,很快就收斂了眼中的怒意,換成一種高深莫測的眼神。
他諱莫如深的盯著花非花,語氣更是淡然,帶著微微的倨傲:“花非花,你不說本覡師也猜得到,龍主大概是透過這萬人血咒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你說是也不是?”
他說的極籠統,只說龍主達到了目的,也未說龍主究竟是達到什麼目的,然而在花非花耳裡聽起來卻不一樣。
他幾乎是跳著腳,指著宗政野手下的骷髏頭,厲聲道:“宗政野,趕緊施術,說那些有的沒的幹什麼?”
見此,宗政野的疑心越發重了。
他緊盯著花非花的手勢,又看了看七個骷髏頭,目中波瀾迭起,忽爾冷笑道:“花非花,其實你本人也會萬人血咒是不是?”
花非花似被火燙到一般,想要縮回手指,但他很快又坦然,用一種肆無忌憚的語氣道:“是又怎麼樣?宗政野,事已至此,也不怕告訴你實話,我是會萬人血咒,所以你不必在我面前玩什麼花樣,反正你不施為,換我自己上也行。”
“那我就不明白了,你自己既然會,為何要大費周章的請我來?不覺得多此一舉麼?”宗政野也是針鋒相對,並不退縮。
“我不想自己做,嫌麻煩,行不行?”花非花頗為無賴地答道。
“我看不止如此吧?”宗政野冷笑:“你大概是想仿效龍主,因為無法改變自己的命格和身份,於是便想盡辦法來改變其它吧!”
“哈哈哈……”花非花驀地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十分囂張地道:“你說的沒錯,我不僅要想盡辦法改變一切,我還要學龍主改頭換面,換一個身份隨心所欲地過活。”
宗政野聞言,小小的吃了一驚:“改頭換面之術?”這是什麼術法?他聞所未聞。
“龍主當初覺得自己受身份所累,既不能當皇帝;又不能得到龍女,生活過的索然無味,痛苦無比,於是,他決定換種方式過活。”花非花一點也不怕讓宗政野知道:“他看上了軒轅煜的身份。”
宗政野低頭揣摩花非花說的每一句話。
“他的想法與花亞男的想法不謀而合,花亞男正為自己不人不鬼的外貌發愁,外加身體罹患固疾,讓他痛苦不堪,他日思夜想,不過是想像個正常人,能堂堂正正的生活在陽光下,不必晝伏夜出,像個老鼠一樣躲在陰暗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