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原話,味道卻變了許多,條條款款增加了諸多且不說,一條條都變得極其苛刻起來!
姬十二是什麼人?
我母子倆並未想重建滄月,是你們自己喊著要我們重建(在這裡,姬十二已自然而然的站到了母親那邊),然後你們還訂出這麼多霸王條款,想轄制我母子二人。
且不說我答不答應,就我娘那不講理的脾氣,能輕易的讓你玩弄於股掌之間嗎?
其它的條款倒也罷了,這條“軒轅黛有生之年,軒轅王不得回滄月,須得在大越京都軒轅王府府邸居住”是什麼意思?
莫非還想把他姬十二當質子,以此拿捏他娘?
還有這條:“軒轅王往後所納之女子,須是大越重臣之女,待其能執掌滄月國政之後,后妃也須得是大越重臣之女。”
這啥意思?撒意思?
難不成他日後想反大越,還會看在大越重臣之女的份上,不反嗎?難道他不會策反所謂的“大越重臣之女和她的孃家”,來個理應外合,把大越一鍋端了?
可笑之極!定這條約人的,只怕沒帶腦子出門。
更可氣的是!所有條款之後,著重添了兩位少女的芳名,一個是樊太師之女樊儀琳,另一個則是龐太尉之孫女龐飛燕。
這兩位少女,據慶隆帝和他的股肱重臣們說,是給他精心挑選的兩位千嬌百媚的側妃——他何時娶了,何時黛宮主便可重建滄月,之後還會給他挑上數個美姬,都是有身份的女子。
操!饒是姬十二性子冷然,也忍不住要罵娘了,他大爺的,你這是拿小爺當猴耍呢!
建不建滄月是一回事,但你們不能欺人太甚!
——這也是姬十二親近母親而不親近父親的原因,軒轅黛之於他,從來都是無條件的支援與奉獻,並不想向他索取什麼,也沒有期望回報。
慶隆帝呢,固然也極疼他、縱容他,但到底是帝王做久了,想法複雜的多,給他的父愛遠遠沒有軒轅黛來的純粹。
這是因為慶隆帝不只他一個兒子,他子女良多,嬪妃也多,要顧慮的事情也多,不可能事事以他為重,總是先以國、家為主,之後才輪到他。
譬如這些看似合理,實則形如桎梏的條條款款,他敢用項上人頭擔保,並非慶隆帝的原意,其中有一部分是大臣們的意思,更多的,卻是龐皇后和太子的意思,還有一小撮,是他其他比較受寵妃子的意思。
所以說孃親瞧不上父皇,是有原因的,人只有一顆心,分散這麼多,能給你的,即便是真愛,那又能有多少呢!
為人子女的,不好摻合父母之間的事,可他卻不喜歡自己的人生被別人操縱及掌控。
他神色如常地端起那張印著祥雲圖案的昂貴絹布,淡淡地垂著眼簾,慢條斯理的一條一條瀏覽,語氣輕淡如風:“父皇,兒臣既不是雞,也不是鴨,更不是男風倌裡掛牌的小倌倌,為什麼要出錢出力養這些女人不說,還要白給她們睡?”
……轟!轟轟轟!
如此粗俗粗鄙的市井販夫走卒之語,竟出自清雅如仙的軒轅王之口,當即便炸翻了連慶隆帝在內的一干大臣人等。
“你你你……”
呆了良久,慶隆帝才再次找回自己的威嚴:“你這是什麼混帳話?你是阿黛的獨子,亦是大越皇家子弟,理當廣納妻妾,綿延皇嗣,為皇家開枝散葉,什麼雞啊鴨的,還有什麼小倌倌,俱是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豈能相提並論?也不怕汙了你自己。”
“汙了自己?”姬十二勾唇,墨眸微彎,笑的漂亮而玩味:“兒臣覺得自己還不如人家呢,好歹人家為生活所迫,給人睡了也不算白睡,可以堂而皇之的收取夜度資,反觀兒臣,勞心勞力的養這些女人,給她們白睡,最後就是為了賺幾個‘債主’,您覺得兒臣值嗎?”
“賺……什麼……債主?”慶隆帝給他說的一楞。
大學士高靖在一旁輕聲咳了咳,拱手低聲:“皇上,兒女是前生的債。”
“……”慶隆帝。
他的“債主”……何其多也,而且,他也不是雞,也不是鴨,更不是什麼小倌倌啊!
天殺的姬十二,連他父皇都敢罵!
總而言之,和談不歡而散,其餘條款姬十二皆未放在眼裡——他自己有幕僚和智囊團,這些條款讓幕僚們去對付——他最挑剔的,仍是逼他娶妻納妾的款項。
為著這事,姬十二的心情本就壞透了,偏生有人來密報於他,說是三皇子與聶大將軍去了御花園,具體時間是他走之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