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地望著她女兒,張著嘴:“……無子……誰……”
她本就不是個多有心機的女子,還有些溺愛孩子,為樊儀琳做這麼多,無非是回為樊儀琳死心塌地的喜歡姬十二,為他都害了一回相思病,命都快丟了,她不忍孩子如此,再加上姬十二著實前途無量,儀琳嫁給他,往後說不定會比她姐姐還風光。
她動心了,哪個母親不希望孩子好呢,自是全心全意為孩子謀算——橫豎姬十二以後不可能只有軒轅王妃一個,總是會納或娶的,她們又不肖想他的正妃之位,讓儀琳嫁他沒什麼不好。
但樊儀琳一會兒一出,她的腦瓜子真有點跟不上來。
“娘,女兒的意思是,若軒轅王妃無子呢?”
“無子?”樊夫人總算反應過來了,趕緊收起臉上的訝異與驚愕:“一個女人若無子,那還有什麼說道的?可軒轅王妃……”
“娘,她嫁給軒轅王的時日也不短了,誰聽說過她懷過孩子?倒是聽她一直在生病。”樊儀琳眉眼間帶上了輕蔑:“所以女兒猜測的不錯,軒轅王妃要養這種藥草,可能正是為了懷上孩子,而且她還需要找幾位酉年酉月,或者酉日酉時的少女幫她。”
樊夫人忽然變聰明瞭,盯著樊儀琳道:“是不是寧王世子妃跟你說了什麼?”
“沒。”樊儀琳搖著扇,微眯美眸:“她那麼聰明的人,豈會說這種引火燒身的話?無非是旁敲側擊的點醒我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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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綰也問慕明月,有什麼話為何不對樊五小姐直截了當的說,非要拐彎抹角,隱晦曲折的去引導人家。
慕明月卻道:“你傻我可不傻,我什麼都沒說,只閃爍其辭了幾句,其它的,那都是樊五臆想。”
燕綰道:“軒轅王妃真要培育一種藥草麼,是什麼藥草啊?”
慕明月望著她,撇了撇唇,漂亮的鳳目一瞪,語氣嚴厲地道:“什麼藥草,你可別瞎說,樊五聽岔了,你也聽岔了?她那個人,為姬十二要死要活的,有病,你可別跟著犯病,你家世子妃我啊,可是什麼都沒說。”
燕綰惶恐地低下頭——她雖然是慕明月的貼身丫鬟,慕明月卻並不是什麼都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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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顧還卿鬱悶的斜在美人榻上,拿著一封信函反覆瞧著,姬十二沐浴完畢,跑來跟她擠榻。
他抱起顧還卿,讓她坐在他懷裡,結實的雙臂環著她,親暱地把頭窩在她的肩頸處,深深吸了幾口她身上的香氣,然後才藉著她的手看信,嗓音慵懶地問:“二淺的?”
“是啊。”顧還卿傷感地嘆了一口氣,落落寡歡:“說走就走,都不讓我見最後一面,就留這麼一封信我,算什麼事啊?跟她白做這麼多年的姐妹了,真是太不像話了。”
姬十二扳過她的臉,在她紅豔豔的唇上重重的親了一口:“莫嘆氣,她必是捨不得你,怕見到你增加離別之情,所以才不辭而別,再說她是回去嫁人,是好事兒,你理當替她開心。”
“你喝酒啦。”顧還卿側過頭來,在他身上嗅了嗅。
“跟熊大他們小酌幾杯而已。”姬十二俊臉薄紅、眼神閃亮看著她:“熊大要娶親了,他興奮的睡不著,逢人就要人恭喜他,我們可憐他這萬年的光棍終於要從良了,便陪著他鬧了一會兒。”
在姬十二迎顧還卿回來的路上,路過一個小鎮,那鎮上有一家員外的女兒搭繡樓,想拋繡球擇婿,整個小鎮氣氛空前的熱烈,沸反盈天。
姬十二本不以為然,他覺得他已羅敷有夫……囧,是使君有婦,故而那些什麼拋繡球和相女婿的事,皆跟他無關。
無奈他手下單身漢多,熊氏兄弟就不說了,除了冷奕、列御火和鐵龍成了親外,像墨飛虎他們,好些個都單著。
於是這些小夥子都慫恿主子去看看,不定被繡球砸中,天降良緣,無異於美事一樁。
姬十二無所謂,但墨飛虎他們會看人下菜碟,見姬十二不熱衷,便想方設法的攛掇顧還卿。
結果就去了。
那員外家用彩繡做了一個好大繡球,那小姐站臺上,一雙妙目水盈盈地睃巡著臺下,時不時的總往姬十二的方向瞟。
顧還卿暗笑,知道這小姐是相中姬十二了,誰叫姬十二站在人群中氣質出眾,特別的引人矚目呢。
姬十二隻護著顧還卿,怕她的腿被人磕著碰著,也沒注意,不曾想那小姐的繡球朝他砸來了,他一個機靈——姬十二是何人啊,是誰都能砸中的?便把熊大推上前去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