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天地煞氣如潮水般退去,同時一股祥和之氣從天地之間生出,掃過整個華夏,讓每個人的心中都生出一股喜悅之氣,將心中的一切不快清掃一空。
午夜已過,新的一年到來了。
“啊……我要吃奶奶……”張塵遠忽然開口,用一種很天真的語氣對陳天祐說道。
聽到張塵遠的這句話,顧大成差點噴出來,一個四五十歲的大男人,含著手指頭,喊著要吃奶奶,這是多麼慘絕人寰的一幕!
正向著張塵遠走過去的陳天祐,身體微微一顫,腳步一頓,隨後他繼續向前走去,站在了張塵遠的身前。
“師父,你一生算計無數,最後卻全都化作一場空,甚至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何苦呢?”陳天祐輕輕佛摸著張塵遠的臉頰,輕聲說道。
張塵遠天真地看著陳天祐:“我要吃奶奶……”
陳天祐緩緩閉上了眼睛,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裡面已經滿是堅定之色:“我師父他慈祥溫和,撫養我長大,待我如親子,你不是我師父,我更不允許你用我師父的身份,像弱智一般活下去!”
一團銀白色的雷光出現在陳天祐的手中,將張塵遠的頭籠罩在裡面。
在後面看著這一切的顧大成輕輕嘆了口氣,看著陳天祐的目光中滿是複雜,他能夠感覺到,陳天祐真的已經變了。
“從今天開始,我的名字是張天佑,龍虎山天師派第六十八代天師張天佑!”陳天祐的聲音如金鐵交鳴,冰冷中透著肅殺的味道。
顧大成躬身拱手道:“師父,弟子告退了!”
聽到顧大成的稱呼,張天佑的身體輕輕一震。過了一會,聲音低沉道:“你退下吧!”
一直關注著這場師徒相殘戲碼的林楓,也禁不住搖了搖頭。這師徒倆一死一變,這樣的結局雖然都是雙方咎由自取。但卻讓人忍不住感嘆。
京郊的莊園,宮殿中。
帶著金色面具的玄門門主正跪坐在一張棋秤之前,在他對面,一個身穿白衣,身材修長,面如溫玉的年輕男子也跪坐在棋秤之前,兩人正在弈棋。
啪!
一聲輕響,玄門門主手上的黑色棋子裂開。變成兩半。
“又一顆棋子廢了,本來我還以為他可堪大用,真是讓我失望!”
玄門門主搖了搖頭,將手中碎裂的棋子放到一邊,重新拿起一枚棋子,輕聲說道。
“父親何必在意。這顆棋子碎了,換一顆新的棋子就是了。”年輕男子拈起一枚如玉白子,緩緩放在棋秤上,輕笑著說道。
“其他人都已經垂垂老矣,如枯朽之木。不堪大用!”玄門門主繼續放下一枚黑色棋子。
年輕男子抬頭看著玄門門主,淡笑道:“父親,那個人的弟子好像不錯。如今還不到而立之年,卻已經到了煉氣化神,陰神出竅之境,將來必有一番成就。”
“他不合適!”玄門門主搖了搖頭。
“我去試試吧!”
呼——
一陣風吹過,年輕男子的身影化作熒光點點,消散在金色面具男子身前。
“蘇兒,你也成長了不少啊!”
玄門門主將手中的棋子扔在棋秤上,輕輕嘆了口氣。
龍虎山,天師派秘境。
將張塵遠的屍體放到供奉歷任天師的祠堂之後。張天佑就真正將天師派牢牢掌握在了手中。
夜晚,張天佑靜坐在密室之中。陰神從頭頂天門飛出,離開了天師派秘境。乘風御氣,在整個龍虎山四處遨遊,如傳說中的神仙一般。
突然,張天佑的陰神在空中停下,在他的面前,無數白色光點凝聚,化作一個身材修長,穿著白袍的年輕男子,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站在虛空中看著他。
“你是誰?”張天佑一臉警惕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白袍男子。
雖然從他身上,張天佑沒有感覺到一點敵意,但是他的心裡卻仍然是警惕之意大增。
對方很明顯也是陰神,能夠如此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周圍,說明對方的實力要比他強得多,說不定已經達到了辟穀之境。
達到辟穀之境後,命魂足夠強大,可以支撐肉身幾月不飲不食,天地二魂化作的陰神可以在外肆意遨遊,不用擔心肉身餓死。
這個境界也就是人們經常說的神遊天外,正所謂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命魂常住身,就是此中之意。
“我來自玄門,對你並無惡意!”年輕男子輕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