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交錯糾結於一處,轉眼又被吹拂開去,幾聲笑語,幾句低斥,一些並不高昂的細微爭執聲,也被那浩蕩山風吹起,轉眼消逝而去。
陽光下,並肩坐在最高最柔最不可著力處的人,臉上或有怒色,或有無奈,或有苦笑,或有得意,但眼睛卻始終是燦然得反映著這天地間,最明亮的光芒。
方輕塵自問了秦旭飛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後,便沒再等秦旭飛地回答,徑自轉了話題去說旁的閒話,或說或爭或笑或斥,他與他相處,彷彿從來不曾和平過,然而他與他,卻又始終並肩坐在一處,誰也不曾覺得,這樣親近的姿式有何不對,誰也不曾想過,要先一步微微讓開距離。
二人或說或飲,不知不覺,十幾壺酒都給喝得盡了。方輕塵揚手又將最後一個酒壺也遠遠拋了開去,伸個懶腰,笑道:“算算時間,再不溜,我怕就要讓那位定襄將軍給堵到山上了。”
秦旭飛一笑搖頭:“別擔心。鴻成他是跟隨我多年的舊部了,我的性子他清楚,對你也算是熟悉。咱們暗中搞的那些事,他們多少也知道一些,聽了回報,看了信物,知道是我們在這裡,不但不會大張旗鼓來接,反而會替我們圓謊,順便把這一帶巡查地人都調開了去地。”
這幾年方輕塵日子過得很悠閒,到處走走看看,許多事情都是隨性而為。悠悠閒閒做正事的間隙裡中,他也常常去找秦旭
有時候是正好在秦國京城附近,忽然間想念起打人地痛快,於是跑去皇宮串門。
有時候卻是遙遙身在楚國,一時興起放騎縱馬,一時意動,江上長嘯,忽而心有所感,便日夜不停地奔波上幾千裡,穿州過府進入異國,往往只為了在某個夜晚,輕輕敲響某人的窗子,同他閒話幾句,喝幾杯酒,便又施施然,興盡而去。
有時候,他正難得認真地在忙碌他的諸般所謂大事,看看楚國各方勢力的動靜情報,聽聽學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