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多大損失,也要將他們全部肅清。偏偏他們多不過是些重情義地卑賤商人,大部份人根本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其中只有極少數人,才會為了恩義,冒天大幹系幫風勁節做那麼一點點違逆朝廷地事。 比如曲道遠準備救護盧東籬。比如當年盧家有難,蘇婉貞母子被所謂的民間俠士提前救走。 這一張網,風勁節只純用舊情維繫。商人從來重利,又哪裡會有誰真的傾心竭力,不計 拼死報效誰?所以這一張網,看著嚇人。作用卻不 算是對風勁節地繼承人也一樣。 為君王者,難道可以因為猜忌不安,只為了毀滅這樣一張脆弱的網路,便貿然動手摧毀一切,平白讓自己的國家失去無數商業精英,平白讓百業凋零,人心慌亂?太過不值! 只是趙王終究放不開那點心中不快:“無論如何,這風勁節從容隨意間,便掌控瞭如許勢力。終不免叫人萬分感慨。” 陸澤微微笑:“陛下。風勁節哪裡是從容隨意。他用了多少心思來教導人才,處處施恩,積年累月,才積蓄起這樣一點人脈。而他這所謂的勢力,陛下要拿來收歸己用,卻不過是輕而易舉。” 趙王微微一怔。陸澤微復又笑道:“風勁節要用恩義來牽繫眾人。旁人肯不肯聽他的。願不願幫他,完全看別人記不記恩而已。可是陛下只要一道聖旨。又有誰敢不從呢?不管這些人出身何處,恩主何人,他們都是大趙國的子民,都是正經守法地生意人。他們必然會尊奉陛 下,聽從陛下的諭令。所以風勁節這所謂的勢力,其實本來就屬於陛 下。” 趙王愣神了半日,忽得大笑起來:“澤微啊澤微,竟是什麼都讓你說得盡了。雖說朕也知道你這多是寬慰之詞,投朕所好,不過,這話朕卻實在愛聽。哈,罷罷罷。都是朕的子民,朕便饒了他們的身家性命又如何?” 陸澤微終於輕鬆下來,一拜笑道:“陛下英明。越是任他們安然不動,才越不易打草驚蛇,才方便將那二人一網成擒。” 趙王眼中精光一閃:“近日這二人就完全銷聲匿跡,各地都找不到這二人的行蹤,也不曾察覺他們和風勁節的任何舊屬有聯絡。你有何 計,可擒此二人?” 陸澤微侃侃而談:“如今,在各個與風勁節有關的商家身邊,我都伏了人。身份越高,影響越強,勢力越大,且當年與風勁節關係越緊密的人,我安排地人就越多。我相信,風勁節地繼承人與盧東籬的隱匿不出,必然是暫時的,他們不可能永遠不去利用風勁節當年留下來的力 量,而只要他們任何一個試圖與這些商人聯絡,我就能立刻察知。不 過……” 陸澤微臉上露出自信之色:“這樣守株待兔還是太慢。與其我們費心費力四方布人地找他等他,不如讓他們自己跳出來,撞進陛下的掌 心。” 話只說到這裡,趙王卻已是神情瞭然,冷笑著點了點頭:“你去安排吧!朕只安心等著見人。”他的神情忽得奇異起來:“朕一定要親眼看一看,他為自己挑地繼承者到底是何等人物,朕也要親眼看一看,那個‘重情重義’地盧東籬,如今到底已經淪落到何許田地!” 陸澤微也不再多說,只是施了一禮,轉身退出御書房。 夜色已深。他們密談良久,現在已是午夜了。忽從深深殿宇中行到寂寂月下,陸澤微不禁有些寒意難當。他微微瑟縮了一下,抬頭看著漫天星月,心深處無聲地長長嘆息。 —————————————————— 半月後,當朝一品誥命夫人,已故盧元帥地遺孀盧夫人因思念亡 夫,憂痛入骨,一病不起。盧家百般延醫診治,盧夫人病勢卻是有增無減。 地方官不敢怠慢,急急奏報入京。當朝聖君竟連下數道旨意關懷問候。又調拔宮中太醫,帶著宮內上好的藥材日夜奔波前往診治。當地地方官員,也接到朝廷詔令,為盧夫人診病治療,可慰天下民心,可安忠良英魂與地下,切切不可輕忽。 朝廷如此鄭重,地方上縣府郡各級官員,自是也不傾力四下搜尋名醫,各處集市城鎮,都貼出了重賞尋求良醫地告示。 轉眼間,盧元帥遺孀病重垂危的訊息,便隨風傳遍了趙國的每一個角落。就連一個小小山村,也得到了訊息。 這依山坐落的小村莊,交通閉塞,村人生活純樸簡單,少有風波。所以這一日,城中官府特意派差人來,把一張告示鄭而重之貼在小村最繁華的地方……唯一一家小酒攤外。 告示前立時聚集了一幫看熱鬧的人。村子裡找不出一兩個識字的 人,所以大家對著告示指手劃腳搖頭晃腦一番,其實誰也沒看明白寫的到底是什麼。 等到村裡僅有一個曾考中過秀才,如今已六十多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