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了。否則本來有機會發展一段感情,莫名其妙冒出個皇命賜婚,變成硬壓下來的責任,只怕好心反而辦了壞事。 更何況,安無忌乾地是密探工作,本是越不受人注意越好。青姑更不適應上位者的奢豪氣派,天子賜婚這種榮耀,於他們來說,未必是福。 其實,單為著容謙的身份暴露,這二人已經受了極大壓力了。 本來安無忌隱在史靖園地光芒之後,無人注意,卻因為和容謙走得近,現在莫名地成了個身份半暴露的人,走到哪裡都有人注意。 青姑更慘,生活和心理地平衡完全被打亂,在國公府中,根本找不到自己地位置安無忌還是靈活通透之人,可以適應外部變化做出調整,青姑對這一連串的變故,卻完全是措手不及,驚慌失措。 這段日子以來,青姑地失措和迷茫,容謙哪裡會看不出來,只是他實在是無力解脫她罷了。 他也想給青姑自由,放她走出這國公府,自在地去過日子,做事業。奈何現在青姑和他被牢牢拴在一起,只要一離開國公府,必然就會成為其他人巴結糾纏拉近乎的物件。 青姑哪裡應付得了這種事?為了不讓這老實姑娘被外頭的虎狼給生生吞了,容謙只好先把她牢牢護在身邊再說。 對於青姑,容謙一直是暗懷歉意的。早在他決定重新走進燕凜的世界時,他就知道,青姑本來那樣平安喜樂,滿足自在的生活,必然會被破壞了。然而,當得知燕凜有可能被方輕塵陷害這一事實之後,他就再無猶豫地選定了將來要走的路。 私心裡,他知道,自己確實是因為燕凜,而犧牲了青姑明明已經到手的快樂和滿足,因此他不能不十分內疚。 如果他年,安無忌真能與青姑有個結果,他倒是打算向燕凜為安無忌求個在外地的,不大不小的官職,讓他們遠離京中風波。以後。即有適當的官家特權可以保護自己,也沒有太多的規矩繁瑣束縛,那才是適合他們地生活。如果那樣。他也就可以心安許多了。 容謙這裡想得倒是極如意,覺得未來十分光明。燕凜卻是暗暗有些失望。 本以為是天大的恩典榮耀,誰知道容謙眼也不眨一下,趕緊就替安無忌和青姑給拒絕了。看起來,自己果然是根本不懂如何與人相處,如何瞭解別人需要什麼啊。 他心中略略迷茫了一會。終於下定決心,期期艾艾地說:“容相這麼多年,一直是孤身一人,是否,是否……也該想想婚姻之事了。” 不知為什麼,問起這話時,他臉上就有些發熱,然而心中卻出奇地寧靜起來。 最初的那些不安,煩燥。焦慮,嫉妒,忽然也都一概無存了。 在這國公府地花園中。他和容謙坐得這麼近,近得清風拂來。他甚至可以感覺得到。彼此的氣息都融合在了一起。 容謙地神情始終是帶些慵懶之意的,然而眉眼之間的歡悅卻又讓人心中快慰他知道容謙是高興的。而這高興,是為著他。 他只是拿來了一盒果子。 容謙的歡喜,不為這果子有多麼珍貴難得,只為著,拿來地人,是他,是燕凜! 知道自己原來是可以讓容謙歡喜的,知道原來,這樣簡單的事,就可以讓自己重視的人快樂,燕凜只覺得,心中出奇地歡喜安寧。萬般雜念,千種思慮都悄然隱去,他只是單純地想要為著那個人做一些事。 不管自己喜不喜歡,願不願意,是否高興,會否嫉妒,若是他歡喜,他樂意,他期盼,他需要,那麼,盡力去做,又有何妨。 好在容謙經過安無忌的提醒之後,已經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聽了這句話,立時笑問:“皇上怎麼忽然提起此事了?” 燕凜雖然在心底裡已經不排斥這件事,但總是莫名地覺得窘迫,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該怎麼說:“只是上回來國公府,覺得,這麼大的府邸,卻空蕩蕩只有兩個主人,心裡有些難受,容相……” 他抬頭,凝視容謙:“人都是希望有個伴的吧?這麼多年,你一直一個人為國盡心盡力,身邊總是孤孤寂寂。如果不是為了我,你不會一直不娶妻,是不是?“ 容謙釋然一笑。這個孩子,總愛把所有的責任往自己身上背。不過,能不悶在心中,而是開口說出來,總是一個進步了。 “我不否認,以前不肯成親生子,確是和陛下有關。只是,我也從來不曾孤寂過啊。” 他笑看著他地弟子:“那時候,你還小,粉團一樣的孩子,任何力量都可以傷害你。我整天守著你,就記得你笑,你哭,你鬧,天天吵得我暈頭轉向,哪裡還有空閒去覺得孤單。” 他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懷念:“然後,你一點點大起來,會說話,會咬字不清地喊,容相,容相。我天天聽你叫我,聽得耳朵起繭。會走路了,東倒西歪,一步一跌,我整天跟著你轉,看你搖搖晃晃,走都走不穩偏偏還要到處奔跑,提心吊膽地,就怕你跌倒。漸漸再大些,人就頑皮起來,一轉眼,便不見你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