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染指甲都不方便了。”
這話聽著像是在誇她,但實際上強調的還是她以後不會把春芽帶走。
春芽生怕姑娘沒聽懂自己方才那意思,又說了一遍:“姑娘,奴婢真的不想離開姑娘身邊,您就讓我一直服侍著您吧”
芳菲拍了拍春芽的手,說道:“你不必擔心那魯家人逼婚。你是服侍過我的人,我能讓你嫁給魯大那樣的人嗎?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好好挑一個老實又能幹的小後生。等你放出去了,我還會給你添一份嫁妝,保管不比原來春草的差。”
春草嫁出去的時候,芳菲是給了厚厚的嫁妝的,這個春芽也知道。
可是……要嫁到那等小廝家裡,當個黃臉婆,就算嫁妝多一點又能怎樣呢?
“姑娘,奴婢不嫁,奴婢陪著您不好嗎?”
“哦……”
芳菲吹了吹未乾的指甲,輕笑著說:“你想跟著我一起到陸家去啊?”
春芽見芳菲終於接了她的話茬,心中一輕,連忙點頭稱是。
“奴婢跟著姑娘慣了,真的不像再去跟別的主子。再說姑娘您到了陸家,跟前也得有個能使喚得上的人不是?我也能替春雨姐姐打打下手……”
她說到一半,突然發現芳菲一雙妙目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後面的話便只能嚥了下去。
芳菲再看了春芽一眼,便把臉轉了過去。
“這麼說來,你都想好了嘛。聽起來倒是句句在為我著想,”芳菲輕輕頓了頓,又說:“你在我屋裡幾年,我素來知道你是個水晶心肝的伶俐人。長得也好,手也巧……”
“不過啊,春芽,你這麼好的一個人,怎麼能跟著我去陸家吃苦呢?他家裡可不如我們秦家富裕啊,丫頭婆子沒一個,灶冷屋涼的。還是算了吧”
春芽聽芳菲再次否決了讓她跟著出嫁的事,忙緊巴巴地說:“奴婢不怕吃苦只要能服侍姑娘,那些算得了什麼?況且陸少爺往後肯定是個有出息的,姑娘怎麼會一直受苦呢?”
“嗯,想不到你對陸少爺倒挺有信心啊。”
芳菲站了起來,直面春芽。
春芽本來就比芳菲矮些,被芳菲這麼一看,慌得低下頭去,手腳都不知往哪裡放了。
芳菲看她這個樣子,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不過就是有一次要給陸寒捎的東西太多,春雨一個人忙不過來,她便派了春芽跟過去幫忙……
一次就夠了。
只見了陸寒一次,這丫頭的心就大起來了嗎?
芳菲懶得再跟她說什麼,一揮手便讓她退下。
春芽不小心說漏了嘴,心裡頭懊悔得快想找根繩子吊死了算數,見芳菲讓她下去,忙不迭就匆匆出了屋子。
芳菲看著春芽慌張的背影,搖頭嘆息。
她原來還真的考慮過要帶春芽走的……畢竟春雨一個人也忙不過來,春芽向來又很精明強幹,管小丫頭們的時候也挺有紋有路。
可惜啊,她卻不是春雨那種安分人這樣的人,芳菲是容不得的。
陸寒是她的,而且只能是她一個人的
想到這裡,芳菲也稍稍吃了一驚,自己什麼時候對陸寒有了這麼強的獨佔欲了?
不知不覺間……她對陸寒的感情似乎越來越深了……
半個月後,陸家的長輩陸月思再次帶著媒人上門,和秦家交換了婚書。
那裹著紅綢鑲了金箔的八字本子一交換,從此陸寒和芳菲就是合法的未婚夫妻了。如果有一方要悔婚,憑著這婚書就能到公堂上去討個公道。
再過了十來天,陸寒親自帶著三十六抬的聘禮上了門。
三十六抬,說多不多,說少不少,算是中等人家常見的聘禮。
就是這三十六抬的聘禮,也是陸寒掏空了他所有的積蓄,再跟那位好友童良弼借了些銀子才置辦起來的。
自從去年的遇盜事件以後,陸寒和童良弼就成了生死之交。兩人來往不多,但彼此間都將對方當成了知交好友,這份一起經歷過大劫的情誼不是那麼容易得來的,所以二人都極為珍惜。
陸寒一上門,整個秦家都轟動了。往常送聘禮的都只是家中長輩和一些親屬,新郎官親自來送聘禮的還真少見呢
當然,這個轟動的原因還在於陸寒的“三元”身份。秦家沒一個讀書種子,大家見了這樣的少年才子都仰慕得不得了,尤其是那些小丫頭們更是搶著“埋伏”在陸寒可能經過的小徑上,就想偷看這位陸才子一眼。
“小環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