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我的話,陳八妙的身體抽搐了一下,在黑暗中我看不清她的臉,但是我感覺的道,她胸口起伏的厲害。
終於,陳八妙點了點頭道:“你去吧!小心一點兒,我在車裡等你。”
說話間,陳八妙將手輕輕伸進了睡衣的褲兜,拿出了一個小瓶子道:“你把這個拿好!萬一有什麼事情,你還可以用來防身。”
第一百零三章:示愛
陳八妙從衣兜中拿出的那個瓶子有小拇指粗細,我接過來,迎著月光一看,是一罐女士自衛用防狼噴霧。
這個淡粉色畫著小辣椒的噴霧劑或許起不上什麼大作用,但是我明白這是她八妙兒的一片心意,是她防身用的最後撒手鐧。
現在,她把最後的防衛交給了我。
緊緊握著陳八妙送來的這一小瓶東西,感受著那瓶子上殘存的體溫,陳八妙幫助我的種種經歷一齊湧上心頭。
雖然我和她之間有種種的隔閡,但是除了隔閡之外,我也感覺到,這個女人身上還有一種我從沒遇見過的剛強和赤誠在吸引著我。
而僅僅是她對我的這一片赤誠,便足夠令我的內心感覺到一種異樣的我從來沒體會過的溫暖。
收起辣椒水,我內心澎湃而忐忑,面對著月牙下的美人,更感覺有些不能自擬。
在象徵著死亡與未知的火葬場門前,我動了動嘴唇,衝她說道:“妙兒!謝謝你對我的幫襯,如果我進去之後……不幸因功殉職了……我下輩子做牛做馬,也要報答你的恩情!”
隨著我的吶喊,原本就被忐忑所包圍的八妙兒突然伸出了一根指頭,輕輕頂在我的嘴上。
她輕搖鶴頸道:“別說喪氣話,我等你回來,回來……娶我!”
陳八妙的這一次要求,我沒有拒絕,因為在和她的四目相對間,我發現我沒有力量去拒絕她什麼,雖然……我的內心依舊於強烈的掙扎中吶喊著。
深深的對視過後,八妙兒輕輕的把頭靠了過來,緊接著緩緩的貼近了我的胸口。
在起伏而溫柔的體香中,我聽見自己耳邊響起了一個聲音道:
“……嘿!你們這兩個神經病!大晚上在火葬場門口求愛,吃擰著了吧?!”
隨著這一聲宛如雷暴的質問,我和陳八妙一驚,隨後兩個人如犯了什麼錯誤的孩子一樣,極速分離了開來。
之後,我們倆立刻扭頭,衝喊話之人的方向看去。
在我的側後方,一個穿著火葬場保安服的男人拿手電照著我們,那男人又瘦又高,於牙月和逆光下看不清相貌,不過從穿戴經驗來判斷,應該是火葬場巡夜的員工。
至少……也是個活人吧?!
在火葬場門口看見了一個大活人,這可把我和陳八妙樂壞了。
在先驚後喜之下,我跑過去,不由分說的拉住了這位同志的手,隨後指著那傳達室的窗戶便道:“同志呀!你可算來了!你們這兒死了個人知不知道?脖子上血流了一床單!快報警吧!”
聽了我的話,那個個子又高又細的保安大叔皺了皺眉頭,隨後走到傳達室窗戶前,用手電往裡邊照了照。
這位黑衣瘦高的保安在看完傳達室裡的景色之後,又把手電對準我和八妙兒。
他聲調異常平靜的問我們道:“那你們是幹什麼的?大晚上來火葬場?有啥事?”
聽著這瘦高保安的話,我略微思索,然後急忙點頭道:“我們是馮主任一夥兒的!檢察院馮主任知道嗎?今天晚上拉屍體聯夜屍檢火化的那位!”
聽完我的話,這位巡夜的保安點了點頭道:“哦!找馮主任?!那你們跟我進來吧!他正在解剖室呢!我帶你們去。”
說著話,這保安大叔便拿出了一串鑰匙,從外邊開啟了傳達室側門的一道暗鎖。
看著這保安的動作,我心中老奇怪了。
在這位仁兄開門的空擋,我擰著眉毛問他道:“我說哥!您傳達室裡死了人……就一點兒都不緊張麼?”
聽了我的話,那傢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後頭也不回的衝我和陳八妙道:“傳達室裡的那位沒死!你跟我進來,就都明白了。”
聽完這位保安大叔的話,我心裡老鬱悶了,同時又有點不太理解。
這人沒死,為什麼床單會有那麼多的血腥呢?人沒死……為什麼怎麼叫也不回答呢?
帶著滿胸的疑問,我和陳八妙眼看著他在長方形的正門邊開啟了那道小門,隨後領著我們倆走進了殯儀館的傳達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