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須臾後,顏色比較淺的那一部分漸漸連成了一片,定型成一個個規則的形狀,像是映襯在壁上的皮影。
看著那些規則的“醋米圖形”,我心中一陣惡寒升起,緊接著脫口而出道:“人?牆壁裡有兩個人?”
“不是!”趙海鵬看著那些牆壁上由米醋糊變化的圖形,額生冷汗道:“……不是兩個……是六個!”
隨著他的話,我們幾個人這才發現,在我們這個酒窖的四周牆壁裡,乾涸的米醋糊開始呈現出人的輪廓,那些輪廓直挺挺的立著,互相之間還手拉著手,從一頭的牆壁延伸出去,連線到另一面的牆壁。
整整六個人形輪廓,活靈活現。
看著那滲人的玩意,我的心有點慌,因為那些輪廓除了讓我想到這牆壁裡可能埋藏著人以外,實在沒有別的解釋。
和我一樣,趙海鵬與趙水荷同樣被這種未曾見過的現象所震撼著,趙水荷連問怎麼回事。
趙海鵬盯著那牆壁,回答丫頭道:“糯米驅陰,醋能感陽,香灰定型,而且牆壁密度的變化能影響水分蒸發的快慢,我用糯米醋塗牆,這牆裡埋著什麼死物,便會顯示什麼東西的輪廓……”
“食咒?”趙水荷恍然:“夫子殿的‘思香探物咒’?”
說完這些話,趙海鵬又拿出一根菸,一邊抽,一邊思索。
半天后,趙海鵬終於掐滅煙,抬起頭。
他看著那些漸漸乾涸消失的“醋圖”,最終定性道:“牆裡這六個人,絕對是死於極端恐懼的刑法,或者邪術之手,含怨帶屈,日積月累,才進而產生了這麼一個小型的集屍地。”
“六個人,殺了之後……還埋牆裡?”我和趙水荷同時愕然。
幾乎無法想象,這間民國時期的小洋樓,曾經到底發生過什麼樣的故事?當年的兇手又恨這些人到什麼地步?才能幹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來呢?
立刻,我拿出電話,就要給租我們房的高太太打。
我到要問問,為什麼她要把這麼一個鬧鬼的店面租賃出來,為什麼,又不在當時和我們說清。
還有良心沒了?
電話很快撥打了過去,但遺憾的是……無人接聽?
我惱火,又撥,又沒人聽,就在我想撥打第三遍的時候,趙海鵬輕輕將手放在我手機上,微微搖頭。
他無奈道:“人家拿錢做骨髓瘤去了,根本顧不上,而且這間洋樓不知道蓋了多少年代,高太太又怎麼可能知道建國前的那些事情。”
說完這些,趙海鵬又拿起一個鍋鏟,他走到一具屍體“輪廓”的面前,狠狠用鏟子剷掉了那牆壁上的一些白灰。
在厚重的白灰之下,一個長方形的,巴掌大的暗黃淪落,很快浮現了出來。
那……是一道符紙?!
年代久遠,符紙已經消失殆盡,但它內部用硃砂寫的“勒令……”幾個字卻還勉強可見。
除去符紙之外,我還看見趙海鵬又從中挖出了一段電線,和一些其它的填充物。
“全明白了!”趙海鵬扔掉鏟子。把他想到的資訊都告訴了我們。
民國的時候,這裡曾經死過六個人,而且死的非常慘,當然,年代久遠,他們為什麼死,怎麼死,都已經無從查詢了,我們唯一知道的是,這些人死後被人砌進了我飯店的牆裡,隱藏了起來。
這還不算,殺他們的人似乎早就知道這些人怨氣難平,早晚化成幽怨厲鬼,因此在蓋房的時候,還埋入了金紙符咒一類,成心壓制了那滔天的怨氣。
也因為蓋房之人的陰險舉動,死人的怨氣被人按了下來,以至於這麼多年相安無事,這洋樓還因為地段好,而成為了旺鋪。
可是,這一切在三年前結束了。
第三十七章:泰山徽家
三年前,也就是我們之前那個賣服裝的租客還在時,他們應該對房子的地下室進行過改造,在佈置新電線時,無意破壞了壓制怨氣的符咒,因此才導致旺鋪成了無人問津的破店。
真相大白,但……我們該怎麼解決這六具被人埋在牆壁裡的屍體,這可就讓人頭疼了。
看著那六個漸漸乾涸的人形“醋痕”,我無奈提議道:“這……要不要把他們挖出來下葬,再找個道士法師一類超度一下?”
趙海鵬搖頭道:“咱們折騰不起。從這六個人的醋印輪廓我判斷,這六位埋的深了去了,而且都在承重牆裡邊,挖出來就得拆房。”
“而且……”趙水荷又補充道:“你把屍骨收斂起來安葬,